「沈参军如何会在这里,昨夜的事查出结果了?」李绚死死的盯着沈庄。
昨夜时候,沈家应该和天阴教在纠缠才对,被狠狠的阴了一手,沈家不报复回去才怪。
故而在李绚今天的剧本里,没有沈庄,也没有天阴教的位置。
沈庄的目光从车外收回,此时,马车已经再度开始移动,沈家的马车让开了路。
「王爷可是要去大都督府?」沈庄一开口,直接就戳破了李绚的目的地。
李绚很淡定的看着沈庄:「沈参军都已经堵在这里了,本王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令人意外的事情,李绚在扬州的一举一动,几乎时刻都被人关注着。
不管是之前的果家药铺,还是接下来要去的大都督府,都不是什么太过隐秘的事情,稍微有心就全能查出来,只不过敢上来找他的,几乎没有。
扬州大都督府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在保护李绚的周全。
沈庄的目光从李绚脚下的药贴扫过,心里轻叹一口气。
李绚要找巢元方后人的事情,他们在李绚头天从大都督府出来之后就已经知晓,但他们都没有在意。
类似的事情,窦玄德也不止做了一回两回。
这些年,他们也找到一些名医,恭送到了洛阳,但之后都无下文。
时间一长,这份心思自然也就冷了。
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李绚刚到扬州,就找到了巢元方的后人。
这份能力和运气远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他们也只有羡慕的份,也没人敢抢在李绚面前截胡巢元方后人,更何况这里还牵扯到了孟家。
毕竟是孟家帮助李绚找到果希的,这份人情他们已经记在了李绚那里。
如果他们截胡了巢元方的后人,不仅会得罪李绚,还会得罪孟家,甚至陆家,许家和王家,太不划算。
想到这里,沈庄从袖子里掏出一摞纸张朝李绚递了过去。
李绚微微一愣,接过扫了一眼,脸色不由一变。
「这是城外一座庄子的地契。」沈庄对着李绚面色肃然的拱手低身,然后沉声说道:「昨夜之事,下官多有冒犯,还望王爷见谅。日后王爷不管在扬州做何事,沈家都会鼎力相助。」
李绚握着地契的手微微一顿,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
伸手将地契放在了他和沈庄中央,李绚目光沉凝的看着沈庄:「沈参军,此事,你可以代表扬州沈家说话吗?」
「是的,二兄已经发话,王爷在扬州做的任何事,沈家都会鼎力支持。」沈庄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沈余庆。」李绚眉头一挑,无人察觉得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失望,但同时也升起一丝轻松。
扬州沈家家主是陕州司马沈士衡,但其久不在扬州,沈家真正做主的是沈士衡二子,户部比库员外郎沈
余庆。
「本王可以将东西留下,但如今有件事情?」李绚直直的看着沈庄。
「王爷请讲。」沈庄立刻拱手,他心里明白,南昌王这是要看扬州沈家究竟只是说说,还是真的愿意全力协助。
「漕帮,扬州漕帮。」李绚盯着沈庄,一字一句的说道:「本王接下来要动扬州漕帮,沈家如何说。」
「漕帮!」沈庄立刻瞪直了眼睛随即小心的问道:「不知王爷为何要动漕帮,可是漕帮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王爷,沈家可让其来赔罪;王爷这非是沈家推托拒绝,实乃漕帮关系到漕运,漕运又关乎朝堂赋税和漕粮大计,轻忽不得,一旦漕运有变,沈家满族都承担不起。」
看着沈庄无比为难的脸色,李绚很平静的说道:「本王是当朝郡王,漕帮之重又岂会不知,放心,本王不会去动整个漕帮,影响漕运大计,但是在接下来几个月时间里,本王需要漕帮安分一些,沈家也不希望扬州天下大变吧。」
听到李绚这么说,沈庄微微一愣,随即变色:「难道漕帮……王爷放心,此时沈家,还有扬州诸家,必定全力协助,不负王爷之望。」
「如此甚好!」李绚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漕帮看起来只是漕帮,但背后真正在操控漕帮的,却是扬州各大世家。
乃至东南各大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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