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扬州四大家族之间,的确有所矛盾纠葛,但四大家族之间多年来一直相互联姻,彼此往来,他们能够稳稳的把住扬州四大世家的名头,靠的就是四大家族相互之间同气连枝,一气相生。
今晚沈庄的表现却直接撕破了表层的这层皮,李绚更是当着所有人面,残酷的将这层表皮给撕了下来。
沈庄一瞬间显得无比的坐卧不安,他看了四周众人一眼,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启禀王爷,有人说,王爷这一趟来扬州,是准备重新划分私钱铸造之事,今日四大家族当中,三家齐至,唯独少了沈家,可偏偏又多了张家。」
「张家,这里哪里有什么张家之人?」李绚一时间被弄得摸不着头脑。
今日这场小宴,最多也只多了贺知章和梁伏两个人,哪里有什么张家之人。
李绚一番话说出,沈庄立刻就知道是自己弄错了,心头猛的直跳,但是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梁伏的身上。
陆元方这个时候,皱着眉头,看向沈庄:「沈居善,你疯了吗,真要有事,我们不会直接拉张家人来吗,用得着这般鬼鬼祟祟,你们沈家这些年究竟是怎么了,如此急功近利,急躁冒失。」
说着说着,陆元方看着沈庄的神色越发的不对。
「沈家哪有什么。」沈庄突然就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李绚拱手道:「王爷,今夜是沈某冒失了,他日必然赔罪,今夜……今日这些侍女,就送给王爷把玩了,在下告辞。」
沈庄说完之后,立刻转身就要离开,就在此时,李绚突然开口,低喝一声:「站住。」
沈庄猛的停下了脚步,想走却又不敢。….
然后就见李绚站起身,转身看向沈庄:「沈参军,你看这里,这是什么?」
沈庄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然后就见李绚指向了自己的左臂,指向了左臂上绑缚的一条白色绸带。
李绚轻声说道:「今日是孝敬皇帝七七丧期,虽然陛下有令,百官居丧三十六日,诸王也不必穷究,所以本王今日才会答应这场宴请,其他倒也罢了,可是今夜,你弄这些人来,要做什么……这些人,真的是你家里的侍女吗?」
在四周的妙龄少女,襦裙开合之间,竟能看到白皙的玉臂和纤细的腰肢。
一个个虽不至倾国倾城,但也是花容月貌,妩媚异常。
谁来严词质问别人,还会带上一群的美貌侍女。
「沈参军,你可知大不敬之罪。」李绚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去,他看着沈庄,一字一句的念道:「诸指斥乘舆情理切害者,斩,对捍制使,而无人臣之礼者,绞。你知道吗,本王今日就是当场格杀了你,整个扬州沈氏,也只会拍手叫好。」
李绚一声厉喝,让沈庄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李绚的这番话,多少有些强词夺理的味道,但他的左臂上却实在的缠着白色绸带。
如今虽然过了孝敬皇帝三十六日丧期,但对一个依旧在守孝的皇族,推一堆来历不明的艳丽女子,在构陷李绚的同时,何尝不是在侮辱孝敬皇帝李弘。
李绚一番话,虽然多少有些强词夺理,但只要皇帝认同,斩了他都没人说不字。
更何况,李绚虽然是在上任婺州别驾的路上,但他还是检校左千牛卫中郎将,职责特殊。
「都走!」沈庄猛的一挥手,在场的所有女子,立刻全部顺从的下了酒楼。
就在此时,李绚开口,说道:「沈参军,我等还是和你一起下楼吧,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说完,李绚直接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了沈庄。
沈庄脸色一时间满脸愕然的同时,眼中也无限迷茫。
怎么回事,难道不跟他一起走就会死吗?
念头闪过,沈庄瞬间瞪直了眼睛,他立刻满脸惶恐的朝李绚拱手:「王爷切勿误会,下官如何都不敢有不轨之心。」
「为了你好,也为了本宫好,沈参军,回去最好问一问让你来这里的人,本王一介扬州过客,何须如今对待。」李绚摇摇头,从位子上站了出来,看向众人说道:「今夜尽兴,诸位,该走了。」
「喏!」在场的众人,包括陆元方在内,全部躬身应诺。
李绚翻手之间,江都沈氏已尽在掌握。.
太清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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