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要做什么的话,想方设法刺杀掉武承嗣和武三思,那么未来的一切都都改变了。
只是可惜,这种方法后患太大。
如果没有一个,不,是几个白手套挡在前面,那么李绚就算是暗杀了武承嗣和武三思,他自己也难逃事后的追查。
类似之事,并非需要实证,很多事情一个怀疑便已经足够了。
武承嗣和武三思,还不值得他付出那样的代价。
况且,他们的存在,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思索片刻之后,欧阳通突然开口:「后日,写一份谢恩折给天后。」
「谢恩折?」李绚眼睛一缩,开始思索了起来。
一旁的余泽反而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满头雾水的问道:「谢恩折,谢什么恩?」
李绚从入神都以来,不管是尚药奉御,还是通仪大夫,检校千牛卫中郎将等职,都是皇帝所赐,和天后何关。
「是赐婚的恩典。」李绚低着头,一边沉思,一边说道:「和左相家的婚事,最后虽是陛下定夺,但实际一直以来,在推动的都是天后,是天后先首肯,陛下才做的决定。」
原来自己至始至终都在别人的手里攥着,武后的手里把着最关键的一张牌。
李绚在洛阳这些时日的表现虽然有些不合天后之意,但大局并不脱离掌控。
武后这是在看着,如果李绚写上这份谢恩折,那么武后依旧会看好他,甚至继续栽培。
可如果李绚不写这份谢恩折,甚至看不到这一点,那么以后别说栽培了,不狠狠打压就已经算轻了。
李绚迅速的调整心态,如今的朝局就是如此。
朝堂诸人,又有哪个不是在皇后和皇帝之间反复横跳。
就比如未来武后废黜李显,立李旦为帝,整个朝堂之中的反对声浪并不大。
直到武后试图废唐立周,大规模的反对才来。
「的确如此。」李绚点点头,对着欧阳通认真鞠躬:「多谢舅父,外甥今日便开始构思!」
「不忙!」欧阳通直接摆摆手,说道:「你先让人去左相府邸,将我的拜帖送上,三日后,我将登门拜访,商定婚事。」
「喏!」李绚立刻应了下来,欧阳通这一做,再加上之前写的谢恩折,或许这一切之前,赐婚的旨意就会下来。
「对了,舅父,还有一事请教,就是太子家令阎庄之事?」李绚将自己如今心里最大的一个疑问问了出来。
阎庄之事,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古怪,就像是明明一切已定,但却又爆发了意外之事一样。
欧阳通诧异的看着李绚,然后转身看向余泽:「他没看出来,你也没看出来吗,余贤弟!」
「兄长指点。」余泽无奈的摇摇头,他很少不是这里充满了古怪,但挡住视线的东西太多,想要越过这层迷雾,看透背后的真相并不容易,尤其是那些心中别有算计之人,
李绚一时间也有些挠头,阎庄即将前往东南,这是皇帝允许之事,如今突然发生意外,只有两种可能。
一者,是阎庄得知了太子李弘死亡真相,并拿到了实证;二者,是丘神積一干人等不甘失败,暗中对阎庄下手。
至于天阴教之人,不可能。
他们的人手,如今能撤出洛阳的早已撤出,至于无法撤走之人,则深深潜伏。
杀了阎庄对他们意义并不大,更何况他们对于阎庄的实情了解甚少。
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李绚按了按眉头。
他有种感觉,正是因为他知道太多,故而才会有很深的知见障。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随即,李竹出现在门外。新
他对着欧阳通,对着余泽微微躬身,然后才快速走向李绚,一颗蜡丸被递了过来。
李绚皱着眉头捏开蜡丸,取出密信,一看,脸色骤变:「阎泰被贬,流放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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