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先是诸王觐见,太子病逝疑云彻底消除,然后尚书省凌厉出手,彻底清除了天阴教和无生道在洛阳的据点。
天阴教死了一个长老,一个堂主,还有无数的喽喽。
无生道倒了一個副堂主,之前他们在整个洛阳无数官宦人家布置的暗线也被连根拔起。
皇帝和皇后手段之凌厉,让人胆颤。
李绚虽然在这里面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他总觉得,即便是没有他,皇帝和皇后一样做的不会差。
其他的倒了罢了,关键是今天晚,洛阳县尉被灭门案已经解开了绝大多数谜团。
只要那枚中天夫人印找到,一切就会了结,只是正是如此嘛?
“啪啪啪!”一阵打板子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李绚微微一愣,思绪收回,快步走出黑暗宫巷。
一出巷口,前方立刻明亮了起来。
前方不远处就是则天门,十数名还没有离开的官吏站在宫门一侧,在远远的看着,似乎有什么人在受杖刑。
有谁触怒天后了吗?
李绚下意识的快步走了出去,走到了人群后,此时能清楚的看到众人都脸带不忍之色。
李绚此刻身穿一身正五品下的绯色官袍,在一众人中并不显眼。
此时有不少人看到了他,但都是微微点头,目光依旧望向在则天门下受刑的那个人。
“嘶!”李绚仅仅看了一眼,整个人就愣住了。
透过人群,在则天门明亮的火光下,一道熟悉的人影正趴在地,一旁的两名千牛卫正不停的杖击着。
“雍王……怎么会是雍王?”李绚刚刚说完,就忍不住死死的捂住了嘴。
“据说是因为雍王往日行事不检点,天后震怒,故而略是薄惩,杖二十!”
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李绚回头,这是一名穿着正六品绿色官袍的瘦削年轻人。
看到李绚目光看来,对方立刻拱手,压低声音道:“在下来遂,年初任太子舍人。”
李绚的眉头立刻一挑,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
太子舍人,掌行令书、表启,隶右春坊,秩正六品。
看眼前这人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纪,十有八九是官荫子弟,担任太子舍人不过是镀层金。
只可惜,这层金没镀成,可能还要沾一层泥!
“雍王!”李绚指了指正在挨打的雍王李贤,又指了指来遂,苦笑了两声,拱手:“李二十七郎,授尚药奉御。”
“久仰!”来遂似乎并不知道李绚是谁,而且也并没有太关心,凑近了低声说道:“雍王风评向来不善,这一次似乎是被天后直接抓住了把柄,震怒之下,直接拉到了宫门之下刑杖!”
来遂似乎对李贤了解不少,李绚微微点点头,这种常年在长安和洛阳的官宦子弟,自然对雍王李贤更加了解。
只不过今天这事,李绚的脑海中立刻闪过今天从雍王府离开的场景。
他今日之所以能彻底锁定云韶院,就是因为在雍王府中藏着几名清倌人,一调查这些清倌人的身份,立刻就查到了云韶院。
李绚本来就因为苏家父女之事对温柔坊特别敏感,一找到间接证据,立刻毫不犹豫的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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