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绚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侧向一旁的城墙之下,沉声说道:“刚才之言,可曾都记下了。”
有他在上,天水赵氏嫡系族人,都有前程。
位置之重要,可见一斑。
李绚看着贾辉,身体一正,长剑斜垂向地,微微躬身,说道:“仓部郎,该问的,本王已经问了,如今就剩最后一事,仓部郎,你肯降否?”
李绚神色缓缓的凝重起来,思索着说道:“杜家不值一提,他们虽然心有不满,但长安城中资财无数,就算有人涉及,也不过寥寥;那么剩下的,便是独孤家了。
城墙下,顿时传来一阵沉稳的声音:“都记下来,一会只待贾郎中签字画押即可。”
独孤家两个女儿的儿子,一个是说的是杨坚皇后独孤伽罗的儿子杨广;另一个说的是李绚的曾祖母、唐元皇帝李昺之妻元贞皇后的儿子,唐高祖皇帝李渊。
杨广和李渊,是亲姨表兄弟,独孤怀恩,便是两人的表兄弟。
独孤怀恩当年之所以不满,就是因为高祖皇帝曾经对他说过,你独孤家两个女儿的儿子,都当了皇帝,以后也该轮到你独孤家来。
贾辉交待的很利索,李绚说的,也同样很直接。
然而,敦煌位置虽重,敦煌都督同样位高权重,但他在朝中的份量,甚至还比不上任何一卫的中郎将。
李绚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贾辉,然而就见贾辉凄然一笑:“我降……降你老……”
能让贾辉如此惊骇的,自然就是真相。
瞬间,一道冷冽的剑光已经从李绚的耳边已经飞过。
贾辉虽然不是什么医道大家,但家中多少还是备着几本医书,基本的医理也还是懂得的,这天下哪有这般要人命的速药,这要是放在战场上,几乎和毒药无差的。
贾辉死死的盯着李绚,仿佛李绚下一句话说出,他立刻就会蹦起来,刺李绚一剑。
李绚上下打量着贾辉,淡淡的说道:“这药倒也不是什么太珍贵的药,世面上包括人参在内的几种补血药,这里都有涉猎,但真正有用的,却是这副药的药引子。”
姑臧县公、西平郡公、敦煌郡公、西海郡公,都是西北苦寒之地。
说完,贾辉一阵冷笑,看着李绚:“下官不在乎死,只要能让这些人都陪下官一起去死,下官就无憾了。”
赵仁本虽然出生在陕州,但却实实在在是天水赵氏族人。
前隋上大将军、山桑县公李屯,随主君独孤盛改姓独孤,为独孤屯。
人影消散,贾辉再度忍不住的前冲了好几步,但这一下,贾辉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难看:“怎么会这样?”
“窦家就更加不会牵涉,等到吐蕃战事了结,窦家女就会嫁于相王李旦为正妃;韦家也是一样,英王到现在还没有正妃,那位韦侧妃,听说极为受宠,世家生存正道没有走绝之前,他们如何会将心思放到其他邪路上。”李绚扫了贾辉一眼,此刻,贾辉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可怕。
独孤善虽姓独孤,但他的先祖,却是姓李。
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贾辉,李绚的脸上带出一丝讥讽,轻声说道:“虽然那一刀的鲜血,郎中很快就收拾了,但可惜,在空中依旧有血气残留,那些血气,便是本王的药引。”
李绚继续开口,说道:“那么剩下的,便是杜家和独孤家了。”
敦煌,便是西域和大唐规则转换的边界。
独孤彦云之子,独孤谋,娶太宗皇帝十四女安康公主为妻,独孤谋之子,便是独孤善。
“好是个鬼,如此极速怎么控制?”贾辉身体微微向前晃动,仿佛下一刻,他整个人就会极冲而出,但看着李绚的身体所站位置,他又害怕那又是一道幻影。
“蹬蹬磴……”连续向前冲了好几步,贾辉的脚步这才顿住。
贾辉缓缓的转过身,死死的盯住突兀的出现在之前位置左侧三步外的李绚,咬牙说道:“这也是你搞的鬼?”
这一脉断无叛唐的可能,因为他们虽无宗室之名,但却有宗室之实,
所以真正在暗中算计一切的,一定是敦煌郡公、敦煌都督独孤器。
至于那些没有前程,又心怀怨望的人,他们还勾连不到整个赵氏全族。
这带来的后果,是他的力量和速度大增。
他的脸上满是愕然,但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惊喜,下一刻,他的右脚狠狠一跺,转眼整个人连带长剑已经如同闪电一样的朝着李绚刺了过去,瞬间就刺透了李绚的心脏……
李绚看着他,神色淡漠的说道:“当日在沁香苑,仓部郎为了避开本王的昏睡药,用刀在自己的大腿上划了一刀,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
李绚缓缓转身,对面的贾辉脸色已经变得异常可怕,咬着牙说出了下面那人的名字:“是来遂!”
对李绚有足够了解的人立刻就清楚,这才是李绚针对贾辉的最后手段。
贾辉的脸色一片苍白,但在这一刻,他再度举起了剑,同样举起长剑的,还有李绚。
剑光一闪,人影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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