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绚轻轻摇头,说道:“外甥虽无妇人之仁,但也不是杀人狂魔,真要用那等烈毒,恐怕第一个要死的就是她。”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从东侧的床榻之下翻了进来,还没有站稳,一只青色的瓷瓶就已经从对面扔了过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标记之法?”赵巩抬起头,满脸无奈的看着李绚,说道:“这样,你还不如直接将人抓住。”
就在倒地的一瞬间,十三娘隐隐间看到一道身影从床榻里走了出来。
至于说徐老太监,他向来不多管事,除了和宫中联络,以及定期收钱以外,其他的事情,他很少去管。
如果真只有他一个人,他又怎么样在战争之中收割利益?
沁香苑就是这些馊主意里面的一个,不过虽然是馊主意,但每年向宫中上缴的金钱起码有几十万贯。
李绚这一次之所以能让武后允许对沁香苑动手,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向武后上缴了三万贯,并且留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获得更多钱财的路子。
“他的身手不弱,换做是一般人,不出十息,人就得昏倒在地。”李绚伸手抬起何七娘的脖子,一道深深的指痕烙印在何七娘的脖子上,只要稍微用力,立刻就会被掐断。
当时十三娘还在想着李绚的事情,所以对于这边的事情,她根本就关注不过来。
也就在这一瞬间,十三娘猛地扑进了床榻底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通过机关,冲进了另外一间房间里。
是皇后要将那些硕鼠全部都找出来,而那位青衣先生,就是藏在沁香苑里最大的硕鼠。
东海王算是一个,可他毕竟是隐太子李建成的儿子,是皇帝的嫡亲堂兄弟。
在他的身边,天生就有无数人的支持。
当然还有人,这个世界上,胆大包天到在武后的眼皮子底下玩手脚的,又哪里是一般人物。
因为在这一间密室内,早已经不见了原本应该等在这里的青衣人的身影,只有一个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何七娘。
李绚走到了另外一侧,看着床榻上的一片狼藉,他立刻就知道,那人即便是逃走了,也一定中毒了。
李绚说话之间,赵巩已经感受到自己似乎吸进了什么不该吸的东西。
别看如今大唐盛世,但朝廷多年东征西讨,户部早就没有多少余银,再加上皇帝一直都在积极的准备征讨吐蕃,皇后已经不止一次的在节衣缩食了。
但好在皇后从来不碰朝堂底线,否则朝中的那些御史早就上奏弹劾了。
中间只有一张檀木圆桌,几张椅子,一只茶壶,还有几只茶杯。
“那你的毒,能毒得死他吗?”赵巩死死的盯着李绚。
李绚站在床榻之侧,环顾四周,轻声叹息。
“追不到的。”李绚摇摇头,轻声叹道:“像他那种人,必定是无比小心,无比警惕的,恐怕一从那边出去,立刻就会换一种衣服,甚至说不得,还会洗一个冷水澡,清洗掉全身上下所有的毒素。”
可青衣人又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就敢一个人在大唐和吐蕃的战争中,踩着刀尖跳舞。
“这是其一。”李绚点点头,说道:“金吾卫已经向长安所有大小药房,发出通告,三日之内,任何人试图购买女贞果者,必须登记来处,何人所用,药方何人所开,若无药方,医者签名,或是小儿购买者,一概不买。”
“女贞果,治眩晕耳鸣,腰膝酸软、目暗不明等症,其他药也有类似效果,但用在此毒上,却会起到反作用。”李绚神色淡淡的说道:“外甥的毒,如果顺其自然,短时间内昏睡过去,那么自然昏睡一夜,可轻易解毒,若是强行撑毒,在一刻钟内,没有昏睡过去的话,那毒药立刻就会转烈,然后直攻足厥阴肝经,反而一夜兴奋难眠。”
在宫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皇后出主意,明的暗的,见得人的见不得人,不知道有多少。
难道青衣人杀了何七娘之后逃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打开瓷瓶,从里面倒出三颗褐色的药丸。
这样的事情,如果真影响到了吐蕃战局,那么宫里就是开一万个沁香苑,也弥补不过来。
……
皇帝和天后根本就不敢将孝敬皇帝葬回到长安附近,否则,这中间的花费将是海量惊人,最后他们也只能将疼爱的儿子,在洛阳附近找个地方安葬。
在扑进床榻的一瞬间,十三娘眼角余光敏锐的捕捉到了站在一侧的李绚,他的脸上依旧冷峻,没有多余动作,仿佛也没有丝毫的意外她会这么做一样。
“抓不住的,如果强行用更强烈的毒药,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具尸体,那样,他背后的人,就再也挖不出来了。”李绚一句话,如果让外界听见,非要惊骇不可。
如今也就给了青衣先生,在沁香苑做手脚的机会。
那人是朝中之人,甚至有相当地位,这样的人,整个朝堂并不多,一有请假,立刻就会非常显眼。
圈定范围,再一一排查,这已经是很多人知道李绚手段。
也算堂皇大气。
但一旦被锁定之人,便很难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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