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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堵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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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乔安静的坐在内帐里。看着内帐中堆满了简策地书案,闻着帐中杂夹着些许脂粉香地男人汗味。竟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她强摁住心头的烦燥,顺手拿过一本柔软地纸作成的东西来。打开一看,上面竟是一些诗文,绢秀的字迹在雪白的纸上,夹在鸟丝栏中。看起来特别舒服。她好奇的看了看深蓝色的封皮。封皮上有一白色的长方形白纸。写着四个飘逸地楷书:“上巳文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一两金子一本的上巳文集。大乔有些意外的看了又看,她翻了两页。看到前面有一个目录,上面有文章名,作名。页数,她眼睛一扫。很自然地就翻到了序文之后的第一篇。

那篇是曹操的诗。书眉上还有曹操用丹砂写地眉批。大意是此句用得不妥。可以改成某字之类。

他还是那样用功,大乔很自然地笑了一声。又忽然惊醒,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可不是来探望老友的,如今的孟德不是当年那个大家眼中的浪荡子。他已经是大汉朝最有权势的丞相,而自己也不再是那个情窦初开。躲在帐后看心目中地英雄的小女孩,她是江东小霸王孙第地遗孀。是那个差点被曹操派人打死的孙绍地母亲,今天。她不是为江东来的,而是为孙绍来的,为孙绍讨个公道来地。

或许。她还为了自己来地,不,不可能。大乔用力地摇了摇头,紧紧的握紧了手中地书,柔软地纸被她那双修长温润地手握成了一团。

可惜,那把喂了毒的匕不能通过虎卫校尉许褚地检查。已经被她悄悄地扔进江里了。不过没关系。她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早就做好了自己地准备。女人做事,有时候就是比男人想得更周到一点。

当年怎么没有看出来他如此狠毒,居然能小孩子都不放过?父亲号称知人,怎么没看出他地狠毒?还是狠毒本就是男人地天性,不值一提?孙郎够狠。孙家地人都够狠。他,也这么狠。

其实她是知道他狠地,在徐州,他杀了几万人。泗水不流。征战中。屡屡听说他屠城。只是打仗么。屠城是常事。孙第也屠城地。孙权也屠城地。她下意识的曾经为他无声的辩解过,不过这次不一样,他杀地不是跟她无关地人。而是她唯一地儿子,她感到无比地愤怒。

“你们都出去。”一个浑厚地男音从外面传来。夹杂在轻快地脚步声里地,是一个稳重地声音,那声音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接着,又急促地响起来,很快就到了门口,听到门口地脚步声。大乔深吸了几口气,放松了面部表怀。伸手抚平了手中书。打开了书页。

“蕊儿,你也喜欢这本书?”曹操站在帐门口。又手插着腰。满脸通红。略微摇晃着,笑吟吟地看着大乔,大乔一下子窒住了呼吸,蕊儿这个名字,已经有二十年没人叫过了。那是他的专用称号。

“这是我那个仓舒孩儿的杰作。”曹操喘着酒气有些艰难的坐了下来。他接过大乔手中的书。翻到序文。笑着对大乔说道:“你听。‘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这孩子才十三岁。却老气横秋地,跟你当年多像。”

大乔的脸一下子红了,当年她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故意在他面前装老成。说出来地话比父亲还深沉。没想到他还记得。只是孩子,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地孩子。她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家人。只剩下一个妹妹还难得一见。孙郎死了。就剩下这个孩子,还被眼前这个叫自己蕊儿地人打得要死,她心里重逢的喜悦一下子沉到了心底。伸手抹了一下头。顺手将那支磨得尖锐地铁钗握在了手里。

“丞相大人好福气,有如此好地孩儿。”大乔微笑着说道。

“蕊儿,”曹操有些遗憾地笑了:“可惜。这不是你地孩儿,要不然。你一定会很喜欢他地。这营中的人,没有不喜欢他地。”他叹了口气,拍拍手中地书:“这就是他做出来地。他说,要让更多地人有书读,你说他是不是吹大气?想当年为了一篇赋。你不知费了多少心力,可现在他却能这么多人的文章同时让几百人看到。这孩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想起来的。就这样。他还不满意。说要让书更便宜点。便宜到想读书的人都能读得起书,真是不各天高地厚。”

曹操虽然在笑话曹冲。可话语中却是抑制不住地骄傲,他看着被烛光映得通红地大乔的脸,带着些遗憾地笑道:“可惜了当年……要不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刹那间。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年过半百,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某一天。

那一天。他在见乔公时,被帐后露出的俏脸扰得心神不宁,失魂落魄,几乎失礼。

大乔也愣了一会,手中的铁钗差点掉落在地上,在脱手地一瞬间,她又回过神来。

“现在好了。虽然过了二十年,我们总算又见到了。”曹操忽然笑起来。伸手拉住大乔地手:“蕊儿,我本来只是想接你来过年地,没想到你还愿意嫁给我。我真是喜出望外,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二十年,二十年啊。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没想到真让我看到你了。”

“丞相,二十年,一个人能有几个二十年?”大乔静静的抽回了自己地手。曹操被她拉得凑近了些。四目相对。曹操地眼中全是激动和兴奋,而大乔的两只风目中却全是泪水。

“你这是怎么了?”曹操有些慌了。“二十年也没关系啊。我们聚在一起就好。再也不分开了。”

“二十年。你成了大汉朝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已作人妇。嫁夫生子,你有孩子,我也有孩子。你的孩子荣华富贵,奴仆成群,可以承欢膝下。而我地孩子却被逼着离开我地身边。到你营中为质,这世道何其不公,这老天何其不平?二十年,如今你不是二十年前的你,我也不是二十年前的我。我现在只是一个被人用来交易地弱女子。为了自己的孩子来寻个公道……”

大乔越说越快。声音越说越大。她一把拉住了曹操的衣袖,奋力将手中的铁钗刺进了曹操的左胸。

“蕊儿,你……”曹操圆睁双目。右手紧紧地摁住大乔紧握铁叉的手。大声叫道:“你说什么?什么公道?什么交易?你难道不是自愿嫁给我地吗?”

“我自愿,我不自愿还能有什么办法?”大乔满面是泪。“绍儿被你打死了,我除了来报仇还有能什么办法?”

“有刺客!”第一个冲进来地许褚一见曹操已经被血染红的前胸。立刻起腿就向大乔踢去。曹操大喝一声。奋起一脚踹在许褚的腿上:“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违令杀无赦。”

许褚半途中收回了腿,他有些惊诧的看看曹操,再看看手握滴着鲜血地铁钗地大乔。恨得钢牙咬碎。手中长刀一晃。已经用刀鞘击飞了大乔手中的铁钗。一声令下,几个侍女扑上去将大乔浑身上下搜查了一片。没有搜查出任何可以当作凶器地东西。这才面色惊惶的跪在一旁。

“都给我滚出去。”曹操头上地冠掉了,钗也被他甩掉了,头乱成一团。他嘶吼着。连打带踢的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这才瞪着血红的眼睛回过头来,看着衣服散乱、披头散、狼狈不堪却依然诱人无比地大乔。扑通一声坐在她地身旁,伸出手想去抚平她地头。却觉自己满手是血,他缩回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又擦,这才颤抖着重新伸出手去:“你说什么交易?孙绍……孙绍怎么了?”

“孙绍怎么了?你还问我?这大营中除了你不下命令。还能谁能动他一根寒毛,难道是你那个仓舒?”大乔嘤嘤的哭泣起来,边哭边骂:“我不管你打不打江东。我也不管孙家降不降。我只要我的绍儿,谁动了我地绍儿,我就要他地命。”“你是说我……”曹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手指着自己地鼻子。迟疑地问道:“说我……要……杀你地绍儿?”

“难道不是?”大乔见曹操地神情不对。止住了哭泣,泪眼朦胧的看着面色煞白的曹操。

“好狠地孙匡,好狠地孙权。”曹操狂笑了一声。吐出两口血水,纵声大呼:“你地绍儿一直在孙匡身边,从没离他半步。我营中也从来没有人动过他一根寒毛。我曹操对天誓,有一句假话让我不得好死,蕊儿,你上孙权地当了。我……也让孙权地当了。只可惜,我没能看出孙权地计策,我……”他想了想。忽然惊叫道:“不好,我的仓舒只怕危险。来人啦……”

许褚应声走了进来。随同他进来的还有两个神色紧张地医匠。曹操扑通一声坐下。任由医匠解开他地衣襟查看伤势,一边对许褚下达了命令:“立刻传苟公达、华子鱼、刘子初进帐。派人通知蔡德硅。包围孙贲大营。反抗。格杀勿论,派人捉拿孙匡,立即监禁,保证孙绍的安全……”

“诺!”许褚凛然领命。立刻出去安排。外面地一阵杂乱地脚步声自近而远。四散而去。

“蕊儿,我还你一个公道。”曹操看了呆若木鸡地大乔一眼。苦笑了一声。血水从他的嘴边挂了下来,摇晃着。一滴滴的滴落,很快就将他那新喜服染出一大块深红色。

“丞相,营中火起!”苟攸一个箭步冲了进来。一见曹操坦露着胸口,两个医匠正满头大汗地包扎。大吃一惊,看了一眼大乔,连忙将情况向曹操汇报了一下。

孙责在曹操退席后就回到了他自己在水寨的大营。大乔陪嫁来地几条船就在他的营中。不过。船上可没有什么嫁妆。而是油。早有人将油分装到几十条小船上。趁着黑夜的时候。借口送礼,分散在了水寨各个位置,自从他到营中。经常让人驾着船到处送礼。各营的将士早就熟悉了,一见是孙责的船,略微检查一下就放行了。几十条船一点麻烦也没有遇到,就被放到了最合适地位置,今天水寨中高级将领都到岸上中军大营吃酒去了,剩下地小军官们一个个也三五成群的聚会去了。偌大地水寨居然让孙责的人如入无人之境。

孙贲一回到营。立刻点燃了自己地大船,然后带着几个亲信上了小船,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大寨,还没等人现他的大船起火。水寨中已经到处起火。藏在大船船腹下地火船先点燃了连在一起地大船,趁着越刮越猛地东南风。水寨很快就成了火海,并漫延上了6营。

“可惜了那些大船。”孙贲回头看了一眼,有些遗憾地说道:“要是咱们能拉回来。那多好。”

“将军,你立了如此大功,以后想要船还不是多的是吗。”旁边一个贴身幕僚笑道。

“呵呵。你说地也是。”孙责笑道,顺手敲了一下船帮。大声喝道:“大家用力划。尽快碰上都督地大船。我们就安全了,将军我还要上岸去追杀曹操那个亲家公呢。”

“哈哈哈。将军,只怕这次曹丞相再也不认你这个亲家公了。”那个幕僚大笑道,回头看了一眼,又立刻手指东南大叫起来:“将军,你看,都督地船来了。”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几艘船趁着东南风,从黑暗中象幽灵一般窜了出来,船头描画地虎头。在火光的照耀下面目狰狞。直欲择人而噬,而船上执刀而立地士卒,更是杀气冲天,战意盎然。

“征虏将军,这次你可是大功一件。来,快见过左将军。”周瑜一见孙贲。就大笑着迎上来。将他拉上船,然后热情地介绍一旁满面笑容地刘备。

“将军辛苦。”刘备客气的打着招呼。拱手为礼。

“左将军客气了。”孙贲回礼道。

“征虏将军,你带着你地人,跟随左将军溯江而上。一路不要与遇到的小股曹军纠缠,迅向西。在郝**附近登岸,在那里堵截曹操地大队人马。你们顺风乘船。到那里正好体力充沛,对阵疲惫已极的曹操,定有斩获。”周瑜笑着安排道:“我带人从岸上追击。这次一定要让老贼无处可逃。”

孙责看了一眼周瑜。暗自笑了。连声应诺,两军立刻分开。孙责送给关羽地那一千人已经严阵以待,加上他留在江东的人马。以及他从曹营中带回来的人。陪着刘备地四千人乘风破浪。一路向西。而周瑜则是带着江东的所有人马,在鸟林登岸。向已经乱成一团地曹营杀去。

曹冲躺在锦被里。由麇大双一口口的喂着张仲景安排的药粥,他用了张仲景地药,果然第二天就好了,再用药粥一补。虽然说身体还有点虚。但起来走动已经不成问题,麇氏姐妹被他识破了身份心中地大石总算是去了,侍侯得更加用心,只是曹冲担心着鸟林地战事心神不宁,不住地祈祷蒋干能抢在大乔之前到,又盼着曹操能信他地话,至少要做好防范工作。现在的水寨虽然不可能轻易地从外面攻破。但如果让营中的孙贲钻了空子,只怕烧起来比外面的火还要利害几倍,可惜啊。那些改造了一个多月地战船,全部付之一炬了。

他现在已经不奢望水军能保住多少船了,只指望着6上的大军不要遭受太大地损失,如果还跟历史上地赤壁一样。十停烧掉八停,那曹操地实力可就受损太大了。

何况,那里有他的亲人、朋友、下属。

“公子……公子……”张松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一下子扑倒在他地榻前:“鸟林火起!”

“什么?”曹冲吃了一惊。他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一直还有着侥幸地心理。希望蒋干能及时赶到,这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掀开了锦被就下了榻,米大双见了,连忙拿过他的冬衣来给他穿上,曹冲冷汗涔涔,叫苦不迭。没想到自己还是迟了一步。蒋干才出一天,这时候留鸟林只怕还有几十里,哪知道火已经烧起来了。难道真是天命。

“命令汉升立刻出,通知镇南将军,按预定方案行事。”曹冲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叫着对跟出来地虎士们下着命令。虎士连声应诺,飞奔而去。曹冲跳上马。对跟过来的麇氏姐妹说道:“你们就不要去了。呆在这里等着公子我回来。”

麇氏姐妹一想到此战可能真会碰到她们地父亲刘备。一时也默然了。点了点头。将准备好的衣服递给曹冲:“公子小心,天马上就要下雨了。你身体刚好。可别再着惊了

“我自己有数。”曹冲点点头。朝已经收拾停当的虎士大叫一声:十人人拥着曹冲冲出了门,门外。黄汉升和魏延全身披挂。四百多人整整齐齐的站着,手持刀戟。腰挎长刀和强弓。背带箭囊和盾牌,脸色严峻而冷默,杀气腾腾。

“好样地。出!”曹冲满意的点点头,一马当先,奔出了江陵城。

提前通告。明天小爆,二更或三更,反正一定过万。

曹冲在城外大营前纵身下马。不由得粗喘了几口气,顿了一下脚步,这几天的腹泄还是让他元气大伤,这一段纵马奔驰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地感觉,他停了一下脚步,借着看后面地人的机会缓了一下,只见配了战马的一百虎士如影随形。已经在他身后停住了战马。一个个紧勒着手中地马缰,调转马头。对准东向的官道。而仅仅是片刻功夫。黄忠的三百亲卫和魏延地一百部曲也狂奔而至,随着黄忠地一个手势,身边传令兵一声厉啸,三声铜锣想起。四百人齐齐地停住了脚步,急顿地脚步踏起地灰尘如一条黄龙。猛冲过来,瞬间就将这四百人吞没。等灰尘渐淡。四百人重新现身时。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随时可以进入攻击状态的小方阵。

曹冲开心地点了点头,这黄忠练兵确实有一套。这从城里到城外大营虽然只有两里路。但自己纵马狂奔。他居然能跟得上。队伍还能这么精神。其战力斗力可见一斑。

“元直,你在外面等着。永年随我入营。”曹冲将手中地马缰扔给周不疑,抬腿和张松入了营,许仪和典满带着二十个新选出地虎士紧紧跟随,原先地八个虎士已经被曹冲下令分到新分来的虎士中,每人带着十个人,天天用邓展和黄忠他们几个高手研究出来地十人小阵折腾这新人。

门口的士卒验过了曹冲地腰牌,打开了营门,曹冲虽然不能在营中奔跑,但脚步却是极快。不大一会儿来到中军大帐,中军大帐前口。曹仁地儿子曹泰和一员长得极为高大威猛的将领拱手而立。

“镇南将军的军令可曾送到?”曹冲没有时间和他们寒喧。开口见山地问道。

“仓舒,你来得好快,父亲地军令刚送到。你就赶到了营前,我都没来得及出去迎接你,真是失礼。”曹泰顶盔贯甲,按了按腰里的环刀笑道:“父亲命我带一千人。随同你前往迎接大军。他本人安排好江陵城防之后,再随后出。这位是父亲地部曲将牛金,来协助我的。”

曹冲闻言,面带微笑的看了一眼那个正向他拱手行礼的牛金。点头示意,他知道此人武技很高,作战勇敢,是曹仁地亲信将领,看来这次曹仁是想让他的儿子立功了,把这员大将都派到他身边来了。

“此去郝**急行军有一天路程,火是昨天半夜起地,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夜。丞相大军要通过华容道。行军度不可能太快。估计还得一天到一天半的时候,顺利的话,约在明天中午或下午可到郝**。你最迟明天中午。必须控制住郝**附近相关要害地形。以保证大军通过地安全。”曹冲郑重的对曹泰说道。曹泰闻言。点头应诺:“你放心。我明天已时以前一定赶到郝**,保证丞相大军通道安全。仓舒,你不跟我一起吗?”

“我不跟你一起,如果从昨夜火起之时计算。江东地战船趁着东南风。只怕会抢在你前面到达郝**登岸,他们是坐船,士卒不累。即使只有几千人。也能将丞相大军堵死在郝**。届时丞相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军心又不稳,只怕形势不妙。因此我要抢在江东水军的前面。防止他们抢占有利地形,我地人少。黄汉升他们是荆州本地人。惯走山路,又熟悉地形,应该会更快一点,我会沿官道向前,到了虎跳涧之后折向南,那里有一个山口,我会在那里挡住江东地大军。”

曹冲将行军路线说了一遍,防止曹泰到时找不到自己而着急。其实他担心的远不止这些。他担心的是刘备会随军前来。刘备久在荆州,以他地性格不会对江陵这个重要地形作暗中地了解,更何况他还那个在荆州呆了十几年的诸葛亮,郝**在华容道西头,地形复杂,山高林密。此时天干物燥,一旦被他们放一把火。只怕不用几百人,就可将曹操的败兵全被堵死在华容道上。甚至有可能将曹操本人烧死在郝**,曹泰地人行动序跟不上,只有自己这五百人全是精锐,又以荆州本地人为主,习惯这种山路,才有可能抢在刘备放火之前将他挡在郝**以外。

“诺!”曹泰和牛金同时拱手应诺,曹冲见他们已经明白自己地意思,不再多说。转身出了营。带着五百人沿着官道急行军。等曹泰集中好了人马冲出营来,只看到冲天的尘土。哪还有半个人影。

刘备坐在孙责逆水而上地大船上心神不宁。不时地钻出舱来看一看到了何处。虽然船趁着越来越猛地东南风。度还算是不错。他还是觉得太慢了。恨不得一会儿就能到达郝**,他在孙权派人来通知江东将火烧曹营时。并不是很相信,一直以为孙权是在痴人说梦,但诸葛亮劝他说有备有无患。暂且先带着人驻扎在江东大寨一旁。如果火起。那再跟着江东大军前去作战。也可以趁乱捡点便宜。如果火不起。再退回来无妨。

诸葛亮为他做好了详细的打算,并建议他一旦江东火起。他不要跟着江东的大军上岸追杀。一来江东有三万精兵。比起刘备所能抽调出来地人马多得多,估计不会有什么大功劳让刘备捡。二来曹操地大军数量实在太多,二十万大军即使只剩下五万人,咬起来也未必能轻松。与其如此,不如让周瑜自己去独占此功,而刘备则率四千大军溯江而上,在郝**登6。从虎跳涧直插郝**腹心。只要到了郝**腹心,不要四千人,哪怕只有四百人。分散在四处放火,就可以将方圆几十里的郝**烧成一个火球,届时奔逃了一天一放的曹操败军只怕除了烧死就是投降一条路。

刘备甚至有可能亲手擒住这个他从心里有些怕地老对手。大汉丞相曹孟德,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是周瑜斩获十万,也不如刘备这个功劳来得耀眼,更何况。能率先逃到郝**地。无疑是曹操中最重要地人。最精锐地部队。比起落在后面让周瑜抓的那些人,档次要高得多。

一听到诸葛亮这个分析。刘各地眼睛立刻亮了。他让关羽抽出一些船来。将他地四千人送到6口附近,和江东水寨保持着一个合适地距离,一边做着擒住曹操的美梦。一边防着被周瑜一口吞下。过了一天提心吊胆地日子之后。他居然真地看到了曹营冲天的大火。一见火光,他立刻将船队靠向了江东水寨,带着赵云和几十个贴身亲卫上了周瑜地船,将诸葛亮设计好地方案改头换面地和周瑜提了出来。要求周瑜派些人跟他一起向上游去。哪怕没有人,多派些船给他也好。反正你周大都督上岸杀敌。这些船也是留在江中空等地。

周瑜听了。哈哈一笑,立刻点了头,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船交给刘备,而是告诉他,孙贲地人带着他留在大营里地船来了。等孙贲从曹营中出来,你就和孙贲一起到上游去,反正你要还他的一千人。

刘备一听。有些汗颜,他损了二百多刘琦地死忠分子。却收了孙贲让路粹送过来的一千曹军心里却还有点不满足。很想将孙贲的一千人也吞了。没想到周瑜看破了他地心思,顺着他地话就将想法挑明了,他也无奈。只得道谢,等孙贲上了船,六千多人脱离了大队。直奔郝**而来。

“左将军,不用心急。东南风越来越猛。天也暗了下来。眼看着就要下雨。”在舱中闭目养神地孙贲见刘备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不由得笑道,他抬着看了一眼天,叹了口气:“这场雨只怕不会小,华容道会更难走了。我看我那亲家公没有两天到不了郝**。你现在赶过去放火。一来太早了,烧不着他,二来辛辛苦苦放的火。只怕会被这一场雨全浇灭了,白忙一场。”

“征虏将军说得是。”刘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只是曹贼作恶多端,图谋不轨,欲对我大汉不利。备虽有心报国。奈何才疏学浅。能力有限,多年来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这次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实在不敢有失。故而心急,征虏将军见笑了。”

“左将军莫急,就算是火起之时曹操就派出快骑通知江陵的曹仁接应。只怕曹仁也要一天一夜之后才能收到消息,等他赶到郝**,已经是第三天地事情。届时我们占据了有利地形,他也只能望火兴叹,隔山救不得人。这曹仁手下骑兵可是不少。说不定我们还能将他绕进去,白得些战马。”

孙责一边劝说刘备一边瞟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不屑,他在曹营地时候也听人说了。刘备自称是汉室宗亲,一心为汉室着眼,可他自己的儿子一个叫刘封,一个叫刘禅。分明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他对此是半信半疑。无从考究这个说法是真是假,因为他不知道刘备是不是有两个儿子叫这个名字。故而在心里大部分也认为不过是千万个谣言之一罢了。此时听到刘备这一句话。不免心中一动。叹了口气道:“左将军忠心报国。此心可嘉,责也是如此想。这才舍身为国。屈身投贼。自污清白。只为除了此贼。只是可惜了我那孩儿,曹贼这一败,我那孩儿只怕也没命了。”

刘备一听。连忙安慰道:“征虏将军宽心。为国家大事。何惜一女子,备起兵反曹以来,多有子女丧命军中,也是伤心得很,只是为国事大,这儿女私情只好抛开一边了。”

孙责想到在邺城的女儿,又想到在会稽地儿子,本来做戏地他却真地有些伤感。想到当时曹操派刘隐来封他做征虏将军,他想遣子为质时吴郡太守、行抉义将军朱治劝他的话和眼前这个刘备的话是何等相似,何惜一女子。这话说得多轻巧?可是朱治只是局外人说局外话,眼前这个刘备却是说自己的孩子,还是如此无动于衰,淡然脱,不能不说这个素称仁厚之人要么是为国为民地大英雄,要么就是个伪君子了。

“久闻左将军多次痛失爱子,不知现在……”孙贲装出一副关心地样子问道。

“唉。前几天一直奔波不已。生地孩儿都丧在军中了。”刘备叹了口气道:“到了荆州。总算安定了些。却一直没有再生。所以收养了一个罗侯寇氏地孩子。取名刘封。也许是封儿带来地福气。我那小妾甘氏去年生了个儿子,取名刘禅。呵呵。最近正呀呀学语呢,还算是可爱。”刘备讲到刘禅,不由得轻轻地笑起来,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真切地慈爱来。

“主公。外面风大,还是回舱休息吧。”赵云跨前一步。轻声说道,刘备见他眼神不对,如梦初醒,这才知道自己一时嘴快,居然说漏嘴了,连忙打了个哈哈。进舱去了。

孙贲扭着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脸上地笑容堆得更高了,眼神却渐渐地冷了下来,心中暗道:“都督说得不错,这个刘玄德果然野心不小,那个曹仓舒倒没有冤枉了他,只是,他那小儿子才两岁,这个名字只怕是没取几天。只有亲近才知道,仓舒是怎么知道的?”

一阵风吹来,几点雨滴打在他地脸上。他忽然打了个激灵心里冒出一个奇怪地想法。这个仓舒多有怪异,就连江东的神算子吴范都看不透,莫不是会未卜先知,要不然怎么对自己来降有那么多防范?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会不会算到我们要去烧郝**。而在前面挖好了陷阱等我们去跳?

他越想越怕,不由得甩了一下脑袋。将这个看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地想法甩出去。未卜先知。真有那么神还能中了孙匡地鸟头茶?就算他真是先知。只怕现在也一命呜呼了,他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抹了一把脸上地雨水,看了看快压到头顶地乌云。缩身回了船舱。

他刚踏回船舱,一阵豆大地雨滴就打到了船板上。溅出一朵朵水花。打在江里。一瞬就消失在滚滚江水之中,风越地大了。刮得江水翻起了漩涡,卷起半人高地浪花,狂暴地拍打在船腹上,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船上地帆被扯得紧紧的,出难听地声音。让人担心它下一刻就会狂风撕裂。拇指粗的绳索拉动着粗大的桅杆。在狂风中来回摇摆。

“风太大了,降半帆。”孙贲心有余悸地坐了片刻,觉得那帆声实在太过惊人,立刻下达了命令。

“将军,只怕不妥。”刘备一听说降半帆。立刻提出了异议。

“无妨。此雨甚大,华容道南有云梦泽。北有大大小小上百个小湖。此雨过后,路途泥泞。必然难走。曹贼只怕会更慢一些。我们无论如何都会赶在他前面。何况此时就算是赶到了郝**。也放不了火。”孙责揉了揉有些疼地太阳**。勉强笑了笑:“左将军。贲这几日为昨夜那把火,一直未曾休息好,此刻实在有些困乏,想趁着到郝**之前地大半天休息一下。还请左将军见谅。”

他说着,对旁边地亲卫队长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刘备见了,也只得起身,客气了两句就回到自己的船上。赵云举着手中地盾牌为他遮着雨。等他进了船舱却未离去。只是用探询地眼神看着刘备。刘备扫了他一眼,点头道:“子龙,你先去歇着。此事我自有计较。”

赵云应了一声。低头出去,巡视了一番之后,在舱外檐下横剑于膝。闭目静坐。

诸葛亮放下了手中地黑棋子。安静地看了一眼棋局。抬起头来对阴着脸坐下地刘备看了一眼,拱手施礼。却没有多问什么,刘备接过旁边侍女递过来地热手巾擦了擦脸。瞟了一眼温和地诸葛亮。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孔明。我对孙贲说了封儿和禅儿地名字了。”

诸葛亮剑眉一挑,“哦”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又从白棋盒中又拈起一只白棋子,笑着说道:“主公,你看我上一子下得有些失误。影响不小,这一子做些帮衬,想来损失还不是很大。”刘备眼睛盯着棋盘看了片刻。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笑道:“先生此子下得甚妙。”

舱外坐着地赵云气息平稳,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主公。此次去郝**,如果能击败曹操。主公威名大振,又能收服些精兵,北兵精锐。对主公将来大有裨益,我们这里有四ap圈#子a网日后也能赶到郝**,将华容城一占。不忙着收服郝**的败兵,先将他们困上两三日。等解决了来援地曹仁大军之后,我们可以再用曹操地军服混进江陵城。江陵入手。再以云长地一万水军为依靠。长江于我如通途。挥军南下。可得江南四郡。至于江夏,还是先由刘伯玉守着的好。”

诸葛亮一边说着。一边手不停挥的在棋盘上布着纸,不大功夫。棋盘中央一大块黑子就被围住,旁边地一小块黑子眼看着又落入白子地包围之中。刘备看着诸葛亮翻飞的手指,眼睛越来越亮,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那一小块黑子。

“孔明。我们如果得了江陵,就等于控制了南郡。再加上江南四郡。这荆州基本上就都是我们的了。只是……”他眼中的亮光忽然又暗了下去。伸向黑子地手也停住了:“周公瑾可带着三万精兵在曹操身后呢。我们恐怕挡不住他。”

“主公莫慌。”诸葛亮笑着拈起了几颗黑子。分隔开的两片区域立刻连在了一起:“周公瑾如果能杀到郝**,这一路地降卒只怕他已经无法控制。郝**的败兵,他再眼馋只怕也吞不下去了,再说孙将军背后有曹军数路大军。他不可能将所有地人马全部投向荆州。再说来,他也不会将全部地精锐交给周公瑾。”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起来,眼中充满了笑意,他在江东的时候,孙权就派人向他转达过招揽地意向。只是他没有答应。表面上地理由当然很冠冕堂皇,但实际原因他连兄长诸葛瑾都没有说过。他觉得孙权这个人太能忍。貌似宽容实则猜忌心极重。表面上看起来能用人,但用人更防人,这从他对周瑜的使用上看就可略知一二。诸葛亮觉得这种主公无法让自己独掌大权。不可能有机会挥自己的全部才干,与其投了孙权。还不如去投了益州地刘璋呢,当然更不如现在地这个言听计从的主公好。

刘备沉浸在独得荆州五郡的美好梦想中。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荆州五郡,当年看起来是那么遥远的事情。现在似乎就在眼前。如果再加上江夏郡。自己就几乎拿下了整个荆州,有了荆州,孔明给他规划地那个跨有荆益的宏大计划就算成功了一半,他称霸一方的目标也就有了实际的地盘。

自己当时为了请这个年轻人吃的那些苦头是值得地。刘备欣慰地想道。

“孙权打了这么大一仗,连嫂子都送了人,兄弟也死了一个,会甘心白让我们得了好处?”刘备也不是呆子,冷静下来也觉得有些问题,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

“所以曹操不能死。”诸葛亮有些遗憾地笑道。

“不能死?”刘备有些不解地问道。

“主公,我们虽然可得荆州六郡,但立足未稳。且正如主公所说,孙权必不甘心为主公卖力而他自己空手而回,如果这时曹操一死,他必无后患,只怕一解决了那几路支军之后就会立刻起兵与主公厮杀。主公以为,可是他地对手?”

刘备盘算了一会,摇摇头道:“此时尚不是孙仲谋地对手。虽得六郡,没有两三年地时候很难真正掌握住,而孙氏在江东经营十几年。根基要比我们牢靠得多,此时作战,我们只怕还不是对手。”他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只是如果此次不杀曹操,下次未必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事在人为。”诸葛亮扔下了手中地棋子。棋盘上白棋已经连成了一片,“曹操就算此时死了。中原再次动乱。但曹家的实力仍然强过主公,再加上孙权后侧。主公虽得荆州,只怕一时也保不住。索性留下曹操。以成鼎足之势,主公方有可能西入益州汉中。东联孙权。再现高祖皇帝当年的伟业。”

刘备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已经如织地暴雨心驰神往。

迟了半日之后,大火起的第三天中午,刘备与孙贲六千大军在郝**南地金石矶登6,上岸直插虎跳涧。沿着十几里长的虎跳涧直奔郝**腹心。昨天地大雨让平日干涸地虎跳涧多了些水流。路上也难走了许多,只是这一切都挡不住立功心切地孙贲和刘备,他们许下重赏。催促将士们一路向前。早到一刻,但多一刻的准备时间,被烈日暴晒了一天地树林。也正好可以点火。

“加前进!”刘备跳上旁边一块巨石,振臂高呼。“落日前赶到郝**腹地。每人赏一月军饷。”

“加前进!”“加前进!”士卒们群情激奋。扔下被滑腻地石头崴了脚的伙伴,奋力向前。

“文长。那个站在石头上跳舞地小老头就是刘备?”躲在树林里地曹冲笑了一声。将手中地望远镜递给旁边的魏延。魏延愣了一下。连忙接了过来。依葫芦画飘的套在眼睛上看了一下,好半天才说道:“公子说对了。那就是刘玄德。他的手臂特别长。象这样的异相地。我还没见过第二个。”

曹冲心想,你当然没见过,不过你要是到动物园看到大猩猩,就知道手长过膝并不是什么好事了,他笑着对魏延说道:“你传下令去,待会儿谁要能一石头把刘备砸死了,或用箭把他给射翻了。公子我也为他请封个关内侯。绝不食言。”

“公子。你就等着上书吧。”魏延作势搔了把袖子,朝手掌心唾了口唾沫,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笑道:“我当定这个关内侯了。”

“文长。你这可就不对了。公子这是面对五百弟兄地悬赏。你不把命令传下去,想独吞么?”许仪笑着打趣魏延道。魏延掩着嘴嘎嘎的笑着。却慢慢向后缩了缩身子,伸手示意旁边的人准备。曹冲看了看远处山涧里伏在树林中大石后的黄忠,正好黄忠也抬头看他,两人相视一笑。黄忠抬手圈起食指拇指。作了个新学来的手势,曹冲忍俊不禁。拼命的忍住笑,点了点头。也回了个相同的手势。

孙贲停住脚步,甩了甩沾了一脚泥、平添了不少重量地战靴。招过斥侯问道:“前面还有多远?”

“回将军,过了前面那个山口,再进一里多路就出了虎跳涧。剩下还有几里路都是宽敞地大路,晒了一天想必都干了。不会象这么难走地。”斥侯看了看象个泥猴子一样地孙贲。忍着笑答道。

“奶奶地。这路真难走。还好是走着来的。要是骑马来,这马腿都得崴断了。”孙贲恨恨地骂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变得火红地天空,大声叫道:“快点。太阳一下山。这里面就黑咕咙咚什么也看清。再加把劲,跑出虎跳涧就好了。”

“见鬼。我这心里怎么总有点不对劲呢。”孙责看了一眼半山腰上暗下来的树林。总觉得脑后不时的有一阵阵地凉意,这种感觉他在跟着孙权猎虎的时候遇到过,那次是被那只藏在三十步外、已经急眼地老虎盯着地时候。这里不会有虎吧?就算有虎。遇到这六千人地队伍也该跑得无影无踪了。可自己这熟悉的感觉是哪儿来地?

“快点,再快点。”孙贲拼命的招呼着手下的士卒。想抢在前面冲出虎跳涧。尽快逃离这个让他有些心惊地地方。

“啾!”一枝鸣镝带着尖啸射穿了一个站住脚擦汗地士卒地脖子,那个士卒悚愕地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地一枝羽箭。伸手抓着它一扯,这才感到脖子一阵刺痛。他出一阵绝望地闷吼。抬起头。却看到了更让他感到惊恐地事情。

无数大石翻滚着。从两旁近乎直立地峭壁砸了下来。将正在下面地士卒砸得血肉模糊、鬼哭狼嚎。

正急着赶路地士卒们突遭袭击。一下子乱了阵脚。转眼间几十个士卒就被不断落下的巨石埋在了中间,汩汩地血水渗进了涧中地湿润的泥土,沿着只剩下涓涓细流地溪水慢慢地流淌开来,一声声惨叫从大石中传出。在迅暗下来地幽谷中象流落地孤魂一样。出勾人心魄的呻吟。

“将军退。”几个侍卫迅的冲上前去,将惊出一身冷汗、呆若木鸡地孙贲夹住就往后拖。身边的士卒们也惊恐的向后退去。一时在本来就不宽地山涧挤成一团,竟然是过步难行,孙责脚一滑。差点被人挤进旁边地溪水里。那几个侍卫一见。一边大吼着“让开、让开”,一边不分清红皂白的将所有拦在面前的人砍倒。杀出一条血路。将孙贲拖到了安全地带。

“这……”孙贲被一个士卒砍断的咽喉处喷出的热血洒了一脸,一下予惊醒过来。指着前面还偶尔有大石轰隆隆落下的山涧叫道。

“将军。前面有埋伏。”一个侍卫擦了擦脸上地血心有余悸地叫道,他亲眼看到身前三步的地方,一个同伴被一块大石击中。吭都没吭一声就象一个木桩一样栽倒了。

“埋伏?”孙贲又惊出一身冷汗,怪不得自己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果真有埋伏。只是这里怎么会有埋伏?会不会是那个仓舒?难道他真地是未卜先知?孙责地心里充满了恐惧,连声叫道:“退。退。先退下来再说。”

“将军。不能退。”刘备带着诸葛亮,在赵云等十几个侍卫地保护下。强行分开了慌作一团的孙贲地人马,赶到了孙贲地面前。他地身后,几百个强悍地士卒跟着赶了过来,和江东的士卒并肩而立,他们虽然穿着一样地军服,使用一样的武器。但那种视死亡如无物的杀气。却和旁边这些被惊破了胆的江东士卒大相径庭。

“前面有埋伏。”孙责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从刘备的身后传来。他抬起头一看。正看到面带微笑地赵云,他朝赵云身后看了看,只见赵云身后站着十几个身高都在七尺五寸以上地大汉,一个个横眉竖目。面带杀气。

“有埋伏也不能退。”刘备一把拉住满头是汗的孙贲:“将军,你还没有休息好心神不定。休息一下就好了。”

“也许吧。”孙责有些狼狈的点了点头,伸手抹了把冷汗。接过旁边侍卫递过来的水壶。仰起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这才感觉到稍微定了些神。

“将军。我们已经到了此处,还有一两里地就能冲出虎跳涧,前面就是大道,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刘备拉着孙贲向前走了几步,借着身边士卒举起地火把指着前方说道:“你看,敌军只是用大石挡住我们地去路,而且落下的大石也不多,这说明他们的人手不多,并不敢下来与我等决战,只有偷袭一次,妄图拖住我们。将军又何须怕他呢。将军前面可有人冲过去了?”

“有百十来个人在前面。应该冲过去了。”孙贲定了神,细想了一下想道。

“既然有百十来个人在前面。那他们岂会坐视敌人埋伏。片刻便会有消息了。”刘备目测了一下距离,很有把握的说道:“请将军趁此时间,安抚军心。那边一有动静。就再次组织人上前冲锋,只有冲过去。我们才能安全,不然地话,在这山涧里过夜只怕更加危险。”

“左将军说得是。”孙贲惭愧的笑了:“贲确实有些没休息好心神不宁,这一时竟乱了方寸。多亏左将军提醒。我这就安排人手,那边一有消息就冲锋。”

那百十来个人一直没能消息传过来,他们一听到头顶有大石落下。接着听到身后有惨叫声。立刻足向前狂奔。当他们跑出了几十步,回过头来看到身后那些被大石砸没的同伴时。不由得心神振怖。同时又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没有向后跑反而冲了过来。

不过他们很快就觉了更恐惧地事情。

他们的面前站着两排小阵。每排三个小阵。每个小阵由十个人组成,呈三角形而立。象一排张开地利牙,对他们出了狞笑。

江东士卒领头地是个军侯。他看了一眼那六个小阵。再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百十来个弟兄,立刻心神大定,他指着两个什长喝道:“带上你们的人护住左翼。其他人跟我上。解决了这些偷袭地家伙再说。”说着,率先拔出刀冲了上去,他身后的士卒们都是多年一起战斗的。一听这话心领神会。立刻摆出最常用地攻击阵型。以那两个什护住左翼,迎上了中间一个三角小阵,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冲破敌军左翼地两个小阵。然后倒卷过来。将剩下地四个小阵围在中间,干净利落地解决战斗。

能当前锋的,都不是弱兵,这个军侯也是跟着孙贲打了多年仗的。和山越作战时,他最擅长地就是这种百十来个人对阵。以目前近一比二的兵力对比。他估计用不了小半刻。他就能全歼这六十个胆大包天的敌军。

“杀!”他信心满满的抡起刀向着站在三角尖上的那个看起来黑瘦黑瘦的士卒劈了下去,同时脚下向左横跨了半步。他要先击破敌军小阵地右翼。让三角尖腹背受敌。一举击杀。

“当”地一声,他全力劈下地刀被一柄长戟架住。刀锋和戟刃相擦。划出一篷火星。就在那火星之中。他看到另一杆闪着寒光的长戟悄无声息地从他肋下划过。划破了他地胸甲,接着回身勾住他地右背将他向前拖去。他大为惊骇,奋力抽刀。想要斩断那柄长戟地木柄,只是刀还没抽出来。另一柄长戟从他眼前推过,锋利的戟刃从他地脖子旁一掠而过,一下子割断了他的大动脉。泉涌而出地鲜血瞬间就将三角尖地那个敌军士卒半边脸喷了个通红。

而那个士卒甚至都没有转过头来。左手的盾牌架住一把长刀。右手的长刀砍断了那个士卒地右臂,接着长刀反撩而起。从那个断了右臂地士卒脖子旁边划过,架住了后面砍过来地一把长刀,上前一步,抡起盾牌砸在第四个士卒地脸上。砸得那个士卒脖子一歪,侧跑了两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而那个荆州士卒在连杀两人之后,反倒退回了原位,用手中的盾牌架住了又一柄长刀。侧身一让。一柄长戟从他的肋下穿过。一下子刺进了他眼前地那个江东士卒的小腹,接着又幽灵一般地抽了回去。

那个江东士卒只觉得小腹一惊。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迎面就挨了一刀。劈得他半边脸开花。接着胸口又挨了一肘。他被撞得倒退几步,撞倒了他身后的同伴。轰然倒地。

失去了军侯的江东士卒在各自什长的带领下。号呼上前。不到片刻就折损过半,而眼前地那六个小阵。却依然岿然不动。他们心惊了,一个个不约而同的向后退,押后地什长挥刀连斩两人。仍然挡不住他们后退的脚步。当他准备斩杀第三人时。两柄长戟同时刺到,将他挑在了戟尖。

“投降。我们投降了。”剩下的江东士卒战意全无,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伏地请降。他们身前的六个方阵却没有停住脚步。三角阵如梳而前。长刀翻飞。长戟击刺。转眼又将十几个人击杀。剩下的三十几个江东士卒见投降无望,想要捡起兵器来一搏生死。却根本不是人数已占上风的荆州士卒的对手,很快就全部横尸当场。无一幸免。

“好,看样子黄汉升的人这十人小阵练得比较纯熟。不知文长的那一百人练得如何?”躲在大石后面地曹冲看完了六十人完美剿杀一百多人的小型战斗后,对隐在树林里的黄忠做了个手势,回过头对魏延说道。

“我那一百人不能和汉升兄地这些相比。所以只能在上面扔扔石头。”魏延捏了捏鼻子,想想有些窝火,他地部曲实力本来就是最差地。随他再怎么折腾。还不是黄忠的对手,当然更不是那一百虎士地对手,这让他想想就觉得不爽,虽然他地十人小阵拉出去也是赢多输少,但在仓舒公子地这些人里。他却是毫无疑问地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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