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动静,雪玲珑也被吓到了,战战兢兢哆嗦着。
倒是一旁的雪儿挥了挥手,屏退了冲进来的护卫。
待到护卫退下后,云知秋盯着下跪的徐堂然冷冷道:“你自己不愿干的事,却怂恿陛下去做,说,究竟是何居心?”
徐堂然惊恐抬头,挤出了眼泪,两眼含着泪光,哽咽着拍着胸口,以一种发自肺腑的语调辩解道:“娘娘,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啊!还请娘娘明察,若有一丝不轨之心,微臣愿以死谢罪!”
云知秋断然道:“好!本宫这次就信你一回!本宫再问你一句,这天庭后宫之内由谁执掌?”
徐堂然哽咽道:“自然是娘娘,娘娘乃后宫之主,是陛下金口玉言明示过的。”
云知秋冷着一张脸,道:“算你还有点记性!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后宫是本宫的后宫,陛下要管后宫之事也要经过本宫,未经本宫允许就想往后宫随便塞人,当这后宫是青楼吗?事先甚至不跟本宫通气一声,徐堂然,你好大的胆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是谁给你这胆子让你这样做的,说!”
徐堂然叩头呜咽道:“微臣万死,微臣糊涂,微臣知错了,都是微臣的错!”死也不敢招出幕后主使。
云知秋:“念你初犯,也未得逞,本宫这次不跟你计较,不过你给本宫听好了,后宫的事不但是陛下和本宫的家事,也是天下大事,祸乱后宫就是祸乱天下,余孽未靖,陛下仇人众多,不知有多少人图谋不轨,本宫这样说可有错?”
徐堂然嗯嗯点头:“娘娘言之有理!”
云知秋冷哼道:“至于你将来的职责,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心里有数,身居监察之职,乃天庭耳目,务必瞪大眼睛给本宫盯好了,不许任何图谋不轨的贱人蛊惑陛下,一旦发现陛下身边出现了宫外的女人,立刻向本宫禀报,这是本宫权限职责内的事,交由本宫处置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得什么,你若敢隐瞒不报,本宫要你的脑袋!”
“是!微臣铭记在心!”徐堂然低头应下了,心里却在暗暗叫苦,陛下出去快活,你让我怎么禀报?陛下和皇甫君媃的事,我怎么敢跟你说?
他现在只求苗毅最好断了和皇甫君媃的来往,否则哪天露馅了,他只怕装糊涂都未必装的过去。
心里真是苦啊,徐堂然发现这么一折腾,云知秋往他脖子上栓了根绳子……
将这夫妻俩一阵威吓震慑,轰走后,云知秋又回头对雪儿道:“走,咱们去见见陛下!”话里透着杀气腾腾的味道。
“嗯!”雪儿用力点头,在这方面,她是坚决站在云知秋这边的,可谓同仇敌忾。
其实在雪儿等人看来,还是觉得娘娘太过心慈手软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最好一个都别想进后宫,陛下女人已经够多了,干嘛还往后宫进人?
星辰殿,殿内孤零零站立的杨召青不时往藏书阁方向瞥上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隐约看到藏书阁内似乎不止陛下一人,似乎还有一人。
藏书阁内,苗毅手中端了本古卷翻看,在他身后一侧站了个蒙在黑斗篷里的人,传音禀报着什么。
听闻着禀报,苗毅嘴角偶尔抽搐一下,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古卷上,随手瞎翻着。
也没禀报别的东西,册封天妃的名单给了天牝宫那边后,苗毅就在盯云知秋的反应,此时黑衣人禀报的就是云知秋教训徐堂然的事情。
云知秋的激烈反应让苗毅心惊肉跳,隐隐怀疑云知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点什么。
同时,徐堂然一个劲地把黑锅往自己身上背,死也不松口,又让他颇为欣慰,也松了口气,发现干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徐堂然最合适,自己也算是没看错人。
获悉云知秋要来找他,苗毅二话不说,手上古卷直接扔回了书架上,调头就走,准备找地方躲躲,避避风头。
然而即将走到星辰殿门口时,苗毅又猛然顿住了脚步,躲?往哪躲?以后不见面了还差不多,再说了,自己堂堂正正的,干嘛要躲,躲的话岂不证明自己做贼心虚。
于是杨召青有点搞不懂他想干什么,只见陛下又回头,走回了案后坐下,拿了块玉牒假模假样地看着,只是那不时瞟向殿外的目光似乎出卖了什么。
稍候,外面通禀,天后娘娘来了,求见。
杨召青恍然大悟,有点明白了苗毅刚才的异常举动,不由又朝藏书阁那边看了眼,有点怀疑苗毅是怎么知道娘娘要来的。
雪儿留在了殿外,和候在这边专门伺候苗毅的千儿碰了头,云知秋端着仪态,抬头挺胸端端正正地走进了星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