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这样,庞贯和陈怀九可谓听的一愣一愣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两人是真没想到这位头脑简单的夫人在背后还能干出如此曲折离奇的事情来,竟把他们两个都给瞒过了。
陈怀九干咽了咽口水,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问道:“夫人,你指使周逢安刺杀牛有德,是你亲自跟他联系的?”
査如艳弱弱点头,“是!牛有德毕竟是天庭命官,干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好假他人之手的,除了我之外,应该没人知道周逢安前去行刺之事。”
这话听起来,这位夫人貌似也不笨,可陈怀九这位老仆却是目瞪口呆,看这位夫人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样,试着问道:“也就是说,周逢安手上有和夫人直接联系的星铃?”
査如艳又点了点头。
“你…”庞贯指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突然五指一张,一股澎湃法力席卷而出,唰一声将不敢靠近的査如艳给直接吸了过来,抡手就是一巴掌照她脸上狠狠扇去。
“啊!”査如艳吓得惊叫。
“老爷!”陈怀九及时出手,抓住了庞贯的手腕,摇头劝阻,改成了传音道:“哪怕老爷想杀了夫人,也不能在现在动手。老爷若是现在将夫人打伤了,那等于是不打自招,咱们府上有没有司马问天手下的眼线谁也不知道,夫人本就和牛有德有仇,这已经是公开的事情,若是夫人这个时候死了,或者被打伤了,老爷等于是自找麻烦!”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把庞贯气的够呛,这愚妇干出这能抄家灭门的事来竟还有了护身符了,自己还不能动她了,这叫什么道理?看来还真有人是天生没心没肺享福的命,而有些人则天生是操心的命。
老仆说的有道理,庞贯不得不把手放下了,不过脸却气白了,气得脸上的肉直哆嗦,道:“你既然知道他是天庭命官,你还敢派人公然行刺?你还敢直接和凶手联系,你不知道这等于是直接留下了铁证吗?”
査如艳惊恐万分道:“周逢安已死,据我所知,死的连尸体都砍成了肉酱,谁能认出他来?星铃除了周逢安能和我联系上,别人也用不上,想查也难查到我头上。”
“哎!”陈怀九脑袋一低,有种垂头丧气的感觉,明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对方毕竟是女主人,换了其他下人他非大巴掌往死里抽不可。
“天呐!我简直快被你这贱人给蠢哭了!别人没那个条件查出来,难道堂堂天庭监察右使高冠也查不出来吗?你自己想想你和多少人有书信往来,你打下法印和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妇人来往的书信还少了?光递出去的帖子都数不清,你难道还能将那些东西全部给收回来不成?普通人做不到,难道凭天庭的势力想取到你的法印还不容易吗?只要和星铃中的法印一做对比,届时你这贱人往哪藏去?”庞贯简直快被气疯了,有种抓狂的感觉,喘了口气,什么形象都不顾了,又继续唾沫横飞:“再说了,你敢保证周逢安身上没有证明他自己身份的东西?只要一查出他的身份是査家的家奴,哪怕他身上没有和你联系的星铃,就凭你和牛有德的恩怨,你也跑不了,庞家上下都得被你这蠢货给拖下水!”
“那怎么办?”査如艳惊问一声,她原来觉得没什么破绽,现在才发现破绽大大的有,现在真的彻底慌了。
“怎么办?”庞贯破口大骂:“你脑子都长到胸和屁股上去了吗?玩不来勾心斗角的东西安分点会死吗?”
査如艳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不安中,红着眼眶看着他,眼泪扑扇扑扇的大颗滑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呜咽道:“老爷,监察右使高冠是出了名的冷面判官,落到他手里我就死定了。老爷,我不想死,我还想伺候老爷一辈子,老爷你一定要救救妾身啊!老爷,若没査家的帮衬你也没今天啊,我爹把我托付给你的时候,你答应过照顾我一辈子的。”
现在说这个不是火上浇油么,陈怀九无奈摇头。
“你…”又来这套捅自己的软肋,庞贯牙都呲了出来,指着她上气不接下气道:“査如艳我告诉你,我是欠你査家的没错,可今天这事一出,你给我记住了,庞家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我再也不欠你査家什么了!”
査如艳立刻冲来抱住了他胳膊,“老爷,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能让我去死啊!我不想死啊,妾身真的怕死啊!”
“放开!”庞贯怒眼以视,一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的样子,要不是打不得,他已经出手了。
“夫人!”一旁的陈怀九忽然长鞠一躬,“您就消停一下行不行?老爷没说放弃您,这不正在想办法救您嘛,现在时间真的耽误不起,您让老爷冷静想想办法好不好?”
“啊!是吗?”泪流满面的査如艳犹如听到了惊天喜讯,可谓悲喜交加,赶紧松手退远了点,站一旁抹眼泪,不敢再吭声了。
少了纠缠,庞贯终于能稍加冷静了,负手闭眼,稍加平复情绪后,再睁开眼似乎瞬间从气疯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俨然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星君气势,沉声道:“如此说来,现在关键的症结就在那只储物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