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时慈逐渐意识到,宁馥在闪闪发光,她就像是一颗掉在地上的宝石,被他捡起来,擦亮了,佩戴在身上,但宝石的光芒越来越亮,让人看见第一时间关注的并不是佩戴宝石的人,而是宝石
本身。
你在说什么?
也是那个时候,时慈第一次试着向宁馥提出,以后两个人如果结了婚,有了孩子,能不能考虑回家当全职太太。
他自觉很爱宁馥,很爱很爱,爱到时慈觉得如果失去了她,这辈子也不会第二次这样爱一个人。
所以他真的不想失去她,也不能接受有任何失去她的可能性。
只是在确认他不是开玩笑之后,宁馥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淡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严肃又难以置信,与这 刻如出一 辙。
时慈,你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曾经与当下因为相同的话语而糅在一起,时慈时之间有些恍惚。
他看着对面女友冷下来的眼神, 终于缓缓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句对宁馥而言多么莫名其妙的话。
抱歉宝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会嫌贫爱 富,我是说时慈企图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又发现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很无力,我怕我跟不上你,到最后配不上你
刚才的舞台上,时慈看着已经称得上光芒万丈的宁馥,内心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焦虑。
像宋持风那样的人都记住了宁馥的名字,还亲自给她送了花。
虽然那一束花并不像玫瑰这样具有明确的指向性, 理由也清白干净得让他根本找不出什么毛病
可宁馥现在只是踏出了第一步而已。
她以后还会有更大的舞台,更广阔的受众,她还会比现在更加耀眼百倍千倍。
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一个特地抱着花来看她的人,心里就会有什么不应该的想法。
到时候他不在她身边,每一天的生活都该有多么折磨。
宁馥看着表情纠结又懊恼的大男孩,也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两人沉默地吃着饭,时慈没吃两口就点了两瓶酒,宁馥也没劝,就看着他一杯 杯地往肚子里灌。
她其实也感觉得到,时慈对她跳舞是越来越抵触的。
关于这件事,其实她很困扰,是因为不明白时慈到底在抵触什么,二是时慈这边的态度也不算强硬,每次都是可怜巴巴的提一句,被驳回之后就沉寂一段时间,让她想认真地为这件事和他吵 架
都吵不起来。
宁馥结了账,又开始头疼要怎么把时慈送回酒店。
她坐在餐厅翻了圈通讯录,最后还是给团里一一个 身强力壮的男同事打了个电话。
男同事在那头喝得好像也有点多,含含糊糊口答应,说马上到,然后啪地就把电话挂了。
宁馥虽然对男同事不那么靠谱的答复感到不太安心,可当下也没有其他选择。
因为怕时慈吃醋,她和舞团里大部分男同事都不太熟,除了工作.上必要的接触,私底下基本只和女同事往来。
可让女孩子跑过来干这事儿,也确实太为难人了。
其实宁馥还有一个选择,但她怕是宁可打电话给余晓枫都不会打给宋持风。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让宋持风把时慈送回酒店,想想都觉得那画面很奇怪。
宁馥看着被侍者引上来的男人时,本能地先垂下眼眸避开了他的眼神。
宋持风倒是大概也知道宁馥为什么不打给他,走过来之后直接脱了风衣交给她,便扛起了已经烂醉成泥的大男孩。
时慈酒量一般,酒品还可以,喝醉了基本就是睡觉,不耍酒疯也不乱说话,一路安安静静地被扛回酒店 ,躺在床上睡得如同失去意识。
他怎么喝戍这样?
卸完货,宋持风简单整理了一下衬衣的褶皱,回头看向她。
宁馥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怀里还抱着男人的风衣,走到他面前把衣服递过去,却嗅到宋持风身上也带着一股酒味。
除去酒会那种场合,宁馥其实还挺少见宋持风喝酒,主要也是没人敢灌他,喝不喝主要取决于他想不想。
你也喝酒了?
她有些意外宋持风竟然会主动想喝酒,还是在今晚这种很多人的场合。
男人不接她递过来的衣服,直接往她面前欺了一步,手从后牢牢扣住她的腰。
低头,带着些微酒气的呼吸落下,低磁的嗓音仿佛能与她耳畔的空气擦出火花:
你陪着男朋友吃饭,我喝点闷酒也不行?小没良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