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说不心疼是假的。
闻言,宋持风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有些意外。
“你愿意为他做这么多?”
宁馥抿了抿唇,半晌,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只要你开口,”宋持风顿了顿,又重复了一次:“只要你开口,就可以帮他。”
她看着宋持风,没太明白他意思。
这话看着好像是只要她一句话就能帮到时慈,但怎么可能呢。
就像是打折免费旗号的礼物,但谁都知道,免费的才是最昂贵的。
宋持风也看着她,两人对视半晌,他笑着把她的碗拿了过去,用公勺又给她添了些蟹粉豆腐。
“你已经帮到他了。”他说,“现在能安心陪我吃个宵夜了吗?”
这种高级餐厅往往都有自己的上菜节奏,并不像普通餐厅一样一做好就端上来。
在这样属于社会上位者的缓慢节奏中,一顿夜宵吃完,时间已经悄然跨过零点。
宋持风把她送到家楼下,宁馥拉开车门,还没下车,就听宋持风缓缓开口:“对了,宁小姐,我的伞呢?”
宁馥一愣。
她昨天一夜没睡好,一早又看到时慈那样让人心疼的消息,出门的时候哪里还记得昨晚和宋持风的约定。
但这些都不是借口,宁馥停下下车的动作转过身来看向宋持风,诚恳地说:“抱歉,我今天忘记带出来了,明天拿给你可以吗?”
“那恐怕不行。”
男人跟她一起坐在后座,车停在灯下,光源偏向宁馥方向。
从宁馥的视角看过去,宋持风一身黑色西装,仿佛大半个身体都与周围暧昧的黑融为一体,只剩下一对雪白的衣领与那张丰神俊朗的脸相对清晰。
他表情神态都相当认真,仿佛宁馥的失误真的为他带去了一些棘手的后果。
“方便我上楼跟你一起去取吗?”
是问句,但却没有给她说‘不方便’的余地。
宁馥只能点头。
好在这个时间周围邻居们都已经关门闭户,不太可能出来活动。
两个人坐电梯上到十三层,宁馥用密码开了门,站在玄关回头朝宋持风说:“麻烦您在这等等。”
是没打算让他进去的意思。
宋持风大概是觉得无所谓,神情坦然而轻松,只往里跟了一步,应了声好。
宁馥现在住的地方是时慈家里给他买的房产中的其中一套。
从她大三开始在舞蹈工作室兼职的时候,有时候晚上不方便回学校就会住在这,现在大四出来实习,时慈就让她放心住在这里。
房子不大,小两居,客厅只放了一个大沙发就显得满,却处处都透着温馨的生活痕迹,门口放着爱心形状的地垫,情侣拖鞋,沙发上还没收拾好的两个人的衣服。
男人简单扫一眼便在玄关站定,背后的智能门自动闭合。
宁馥听见门落锁的声音往宋持风的方向看了一眼,看他依旧等在原地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才放心进去拿伞。
那把伞已经被她晾g从阳台收下来折叠好,就放在卧室显眼的位置提醒自己要带。
她拿起伞三两步回到玄关,直到此刻才真正借着玄关的灯光真正看清楚男人身上的西装不是黑色,而是一种颇具质感的墨蓝色。
这样的颜色比黑色挑人得多,穿在宋持风身上显出一股非凡的潇洒风度。
她回到宋持风面前,听他问:“你们已经在同居了吗?”
宁馥轻轻点点头:“嗯。”
其实还没有。
这套房目前是时慈给她一个人住的,他自己并不住在这里。
原因也是简单又可笑,只因为他家里反对他们俩谈恋爱,时慈直到现在都还有宵禁,每天晚上都必须回家。
所以两个人哪怕早就已经偷尝无数次禁果,却还没有真正的生活在一起。
宁馥把伞递过去,语气偏g:“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宋持风伸手拿伞,握住伞柄另一端的瞬间发力将人往自己方向一带——
宁馥没来得及松手,被带着往前踉跄一步,正好撞进男人怀里。
她仓皇地抬眸,只听伞柄落地发出一声脆响,男人左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右手则是不紧不慢地从她发隙间滑入,扣紧她的后脑。
在宁馥慌乱的瞬间,宋持风却如同一位身经百战的老练猎人,不说急躁,甚至带着些游刃有余的味道,直到将她所有的后路堵死,才从容不迫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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