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燕湖山庄位置隐秘,夹在燕落山的群山之中,隐于密林之间,下方是一座堰塞小湖。就算得了仲神眼的告知,吴升和庸直也找了不少时候才终于发现了这个地方。
如果不是前方插着块石头,上面写着“燕湖山庄”四个字,两人甚至不敢确定这就是燕湖山庄,因为这山庄完全没有山庄的样子,仅仅是个五六间茅草屋构成的破院子。
屋舍倒是完好,只篱墙略有损毁,像是山中的野兽扒坏了的。院中、屋顶杂草丛生,木檐下还有蛛网,看上去许久没人清理了,说明主人不在。
“这个戈七郎似乎很久没回来了?”庸直拨开几条从屋顶垂荡下来的细藤,将屋门推开,吱呀呀的开门声中,一股霉腐味儿透了出来。
“或许搬走了?”吴升不太确定:“开始吧,找一找,这个戈七郎为什么要将陈振约到这里来。”
进屋之后,庸直指尖燃起尺许高的火苗,将里面的蛛网烧了,和吴升一起四处查看。屋中的家什陈设一应俱全,没有任何搬动的痕迹,木板床上的竹席竹枕都在,衣橱的衣裳都堆在里面没有取走,连碗筷杯盏都好端端搁在桌上没有收走,显然戈七郎离开时,正在吃饭,甚至都没有吃完。
所有的东西,都落着一层均匀厚重的灰。
出门之后,又转到另外一间木屋里,这里应该是戈七郎的修行之处,墙壁的木架上陈列着十几个丹瓶,有几个还存放着乌参丸、大黄丹等普通货色。
除了灵丹,墙壁上还挂着几个布囊,布囊中都是法器,基本上都是下品法器,显见这戈七郎的修行生涯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属于最底层的野修。
除了灵丹和法器,另一侧墙壁上挂着的东西就有些辣眼了,虽然已经被灰尘蒙得变了原本的颜色,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是什么东西:肚兜、亵裤、汗巾、绢帕等等,全是女人的东西。
“这戈七郎是个女的?不会只是让陈振过来......那这一趟二百里的奔波就白辛苦了......”庸直喃喃道。
吴升嗤笑:“什么女的,女的有叫七郎的?有用绢帕给人写信传书的?这叫收藏癖,懂么?”
庸直从墙上摘下一方绢帕,吹干了灰土认真摩挲打量着:“也不都是收藏啊,这上面也有个绣字,戈。”
吴升接过来看看,道:“这就跟收藏字画要加盖本人名章一样,不稀奇。”
桌上也有一堆散乱的木简,辨认笔迹,果然和给陈振绢帕上的字迹相同。
看完之后,吴升脸色有点不太好,庸直问:“怎么了?”
吴升道:“这个戈七郎,恐怕还真是约陈振过来那个的......”
“哪个?”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就猜到!大夫,这戈七郎是个女的!”
“不,他就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那绢帕......呕......”
“你也别呕了,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你我连夜奔波二百里,总不能是为了捉奸来的,捉的还是死人的奸。”
“大夫探寻其中的原由,是想查出什么?”
“还记得当年我在郢都丹论宗学丹么?”
“记得,大夫学成之后就破境了。和破境有关?”
吴升赞许道:“谁说直大郎是个耿直的愣头青?心思还是很周密的嘛。”
庸直无语了:“我名直,却不意味着我直得没心没肺吧?这话谁说的?还请大夫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