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傅楚作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一边往院里走一边高声说道,“父亲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派人提前说一声,我好叫人去接您。”
他这话自然被屋里的苏淮听到了,苏淮却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傅楚一步步走进来。
许是温泉当真对苏淮的病情有疗效,苏淮如今看起来比当初离京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他此时正坐在厅堂内喝茶,虽然还有些消瘦,但至少行动自如,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苏傅楚对着苏淮拱手请安,苏淮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抬头看着苏傅楚道:“怎么,你不给为父拜年吗?”
今日是正月十六,按大安习俗,算是已经过完年了,苏淮这句拜年,着实说的有些没道理。
但他是父亲,既然如此要求了,身为儿子的苏傅楚自然不能不从。
苏傅楚跪了下来,按照规矩对着苏淮连拜三次,口中称万福康健,大礼过后,他跪直身子,等着苏淮说话。
在大安,一般晚辈拜年之后,长辈会说些或勉励或提点的话,可苏淮却冷笑一声:“没想到你对我大安的礼仪倒是熟练的很啊,我还以为你自小长在西岐王庭,只会西岐的礼仪呢。”
苏傅楚瞳仁微缩,握紧了手心——
苏淮已经知道他的过往了。
他本以为,就算是甲六还有隐瞒,苏淮最多只是知道他与公主关系亲密罢了,却没想到,短短十数日的时间,苏淮竟然连他在西岐的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
是他大意了。
自从回到苏家之后,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发展,这种仿佛能牵着苏淮鼻子走的快感麻痹了他,让他忘记了,苏淮是个心思缜密城府很深的人。
当初他之所以能那么顺利,多少也有苏淮为了达成目的故意放水的缘故,而如今,却是边疆已定,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
“你既然都查到了,那今日是想如何?”苏傅楚也冷笑了一声,“打算杀了我吗?”
苏淮轻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总归还是我的儿子,即便是为了苏家的传承,我也不会杀了你啊。”
苏淮在管家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走到苏傅楚的身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叹息道:“就凭你这张脸,便叫我从未曾怀疑过你的身世。只可惜你的性子随了你那不知检点的娘,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苏傅楚用力的甩开苏淮的手,想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护卫牢牢压制住,动弹不得。
苏淮得意的看着他:“我知道你的身手很好,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