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仗着年轻就不注意身体,”苏淮抓着苏傅楚的手拍了拍,“为父不知何时才能痊愈,府里还得倚仗你,别熬坏了身子。”
苏傅楚点了点头:“那我服侍您药浴之后就回去休息。”
苏傅楚如今的模样,正是苏淮一直想要的。
顺从、恭敬,即使被他无故责罚,也还在担心他的身体。
他本想用恩威并施的手段将苏傅楚管教成这样,可如今一场大病,却似乎不用他费心思便如愿以偿了。
苏淮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却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虽然他这个儿子治军手段狠辣,但对他跟苏若南却一直都是很心软的。
差点失去至亲的痛叫他服软了,也是人之常情。
如此也好,倒是省了他许多功夫。
“好,听你的,”苏淮仿佛又是那个慈祥的父亲了,“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将我的私印带走,府中的事务和靖安军的军务,暂时都交给你处置,为父打算去京郊的别院疗养一段时间,省的在京中过年难免杂乱。”
“那过年的时候,我带妹妹去别院陪您?”苏傅楚侧头问道。
苏淮却摇了摇头:“为父想清静些日子,有你那妹妹在,可安静不了。除夕宫宴,你带着你妹妹一起进宫去吧,为父身边的事情有管家打理,你不必操心。”
事到如今,苏淮竟然还想叫苏若南进宫。
苏傅楚心中嗤笑,面上却神色不变的点头应是,似乎并没有听懂苏淮的暗示,苏淮也并不戳破。
他之前太心急了,竟因为苏若南不肯进宫差点气死自己,如今他这身子比什么都金贵,他要远离这是非之地,到一个没人能插手的地方静养,等待神医浮游归京。
苏淮终究是没让苏傅楚服侍他药浴,苏傅楚也没有强求,他想要的,今夜已经都得到了,再多做,未免叫人怀疑。
今日这场戏,即是演给苏淮看的,也是演给平原侯府上下看的,等苏淮离京之后,便是他开始真正接掌平原侯府之时。
苏淮还是不长记性啊,将私印交给他,还将唯一能阻碍他的管家带走,这是将平原侯府拱手相送。
难道他在靖安军中杀的人不够多,竟让苏淮还心存侥幸,以为他不敢对平原侯府里苏淮的心腹动手?
虽然在京中他不能轻易杀人,但让一个人消失要比杀死一个', '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