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位子还空着,可沈贵妃却不愿意坐过去,她总觉得跟顾弦思和顾澜相比,自己这一身淡粉过于卑微,她甚至感觉到有无数的目光正在偷偷看着她,那些目光中全都是嘲讽。
嘲讽她不自量力,一个妃子,竟妄想跟长公主争锋。
沈贵妃终究是坐不下了,她眼眶中含着泪,走到台下对着关皇后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些头晕,想先告退了。”
关皇后也不为难她,只道:“那你便回去吧,叫人请太医给你瞧瞧。”
沈贵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顾澜啧啧了一声:“矫情个什么劲儿,也不知道皇兄怎么会喜欢这样的。”
顾弦思用手转了转桌上的酒杯:“你犯不着与她计较。如今沈家得势,她自是少不了宠爱,可风云变化莫测,指不定哪天皇上便又有新宠,当初她自己非要入宫,无论将来如何,都怨不得旁人。你我只需冷眼旁观,自会有人与她争斗。”
以色侍人,自然色衰而爱驰。
天禄帝可不是个有长性的人,如今沈贵妃正值盛年,又生了皇长子,看似宠爱无限,但礼部却已经在准备明年选妃的事情了,到时或有更加貌美的新人入宫,自有好戏看。
姐妹两个说话间,殿内却骤然安静了下来,顾弦思侧头看去,果然是天禄帝到了。
殿内众人皆起身行礼,天禄帝满面红光,大步流星的走进了,一看便是得意的很。
他亲手将关皇后扶了起来,大手一挥道:“众爱卿免礼,都坐,都坐吧。”
身为今日的主客,苏傅楚被众臣让到了右侧第一位,正对着顾弦思,他方一落座,便对上了顾弦思似笑非笑的眼神。
顾弦思依旧缓缓转着手中的酒杯,仔细打量着苏傅楚。
他为了面圣,换下了进城时穿的一身戎装,也脱去了她替他准备的大氅,如今这一身锦缎白衣是她未曾见过的,看起来做工用料皆上乘,并非短时间内能制得的,应该是苏淮提前替他准备好的。
他给苏淮设了这么大一个局,苏淮倒还是对他好的很嘛。
顾弦思的眼神中带上几分嘲讽的味道:苏淮这个老狐狸可真能忍,这是要先安抚住阿楚,等他病好了,再秋后算账的意思了。
苏傅楚见顾弦思一直盯着他看,不由得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却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处,他疑惑的看回去——
公主,您为何一直盯着我?
顾弦思对着他抬了抬酒杯,妩媚的一笑——
本公主的人,本',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