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定浩没有回答,而是端起桌上的茶碗「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然后才看向哥姐:「你们知道我和晟豪今天看到什么了吗?」
时定轩:「你们看到什么了?」
时定浩环看了一下屋子,见丫鬟都不在,才压低声音道:「我和晟豪其实一直是跟在游街队伍后的,到了外城后,晟豪想要去方便,我们才脱离了队伍。」
「找茅厕期间,我们误打误撞进了刑部尚书顾知严府邸的隔壁,亲眼看到一群黑衣人出现在顾府。」
一口气说完,时定轩总算不憋得难受了。
虽然他和赵晟明感到永定门的时候,暴乱已经结束了,可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却还没来得及收走。
那些黑衣人就是他们在顾府看到的那一批。
「你们怎么不说话?」
见自己说完,哥姐全无反应,时定浩诧异了。
他和赵晟豪可是撞破了惊天大秘密。
「你们没惊动顾府吧?」
「这事你们和其他人说过吗?」
时定轩和时芙昕同时开口。
看着两人严肃的表情,时定浩忙不迭摇头:「没有,我们是无意间发现顾府里藏着黑衣人的,躲都还来不及,怎么去会惊动他们?」
「暴乱闹得那么大,我们哪敢随意往外说呀,我就和你们说了,赵晟豪那边,估计也只会和他家里人说吧。」
时芙昕看着时定浩,严肃道:「这件事到止为止,出了这个门就给忘了。」
时定浩面露不解:「为什么呀?不上报官府吗?」
时定轩和时芙音也看了过来。
一回来就被老太爷、老夫人叫过去仔细询问了事情经过,两人都觉察到今天的事透着不对劲,可内里原因却不太明白。
时芙昕将右安门发生的事说了一下:「今天不止永定门发生了暴乱,右安门也发生了绝巅宗师大战。」
「什么?!」
时定轩、时芙音、时定浩都惊住了。
时芙昕:「永定门的暴乱,是为了掩护摄政王的儿子从右安门逃走。」
「摄政王的儿子?」
「不是说摄政王一脉都被诛杀殆尽了吗?」
消息太多劲爆,时定轩三人都太震惊了。
时芙昕继续说着:「事关摄政王一脉,我们不能牵扯其中。」
时定浩猛地点着头:「可是赵晟豪那边......」
时芙昕一脸笃定:「赵总督和赵夫人都是精明人,他们会和我们一样闭口不言的。」
时定轩拧着眉:「我们怕是已经牵扯进去了。」
他和音姐儿都朝暴徒出手了,在摄政王一党眼中,应该都是破坏他们行动的帮凶。
时芙昕将右安门的事说出来,就是为了给时定轩、时芙音提个醒:「哥、姐,日后你们出门一定要多加注意,我可听说,当年的摄政王是睚
眦必报之人。」
时定轩和时芙音点了点头。
时定轩突然恍然道:「我知道了,叶师父催促我们离开,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牵扯太多。」
时芙昕嘱咐了一句:「有些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不确定,这事就不要在告诉其他人了。」
时定轩三人都点头应下了。
......
永定门暴乱震惊了整个京城,皇上知道消息后当即就发了大火,勒令京兆府、大理石协同特察司严查暴徒同党。
第二天就是八月十五,所有人都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宫中不会举行中秋宴。
可没想到,中秋宴照常举行。
时定轩这一批新进武进士都受邀参加了。
宴会期间,皇上听京兆府府尹提及昨天时定轩等人帮忙捉拿暴徒的事情,当场夸赞了他们,并直接封状元时定轩、榜眼苏羽桐、探花陆方池为四品御前侍卫,其他人也各有官职。
消息传回武昌伯府后,时家上下自是无比高兴。
时大奶奶看着喜形于色忙进忙出的丈夫,眉宇有些不展:「相公,你难道就没有任何不高兴?」
时定荣面露诧异:「我为什么要不高兴?五弟出息,我很开心,以前吧,我做为嫡长孙,振兴时府的重任都压在我肩上,如今总算有个人能和我分担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时大奶奶默了默:「你也说了,你才是嫡长孙,被低下的弟弟比下去......」
时定荣总算明白妻子的意思了,摇头失笑道:「你呀,到底是妇道人家,如果伯府的爵位还在,我或许还要担心一二,可伯府爵位到了祖父那里就到头了。」
「既然没有爵位争抢,自然是府里的儿郎越出息越好,这样祖父百年之后,咱们家才能继续立足于京城。」
院门外,同样担心儿子心里会不痛快的时大夫人听了时定荣的话,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定荣能这么想,可见是真的长大了。」
时大夫人看了一眼院里的长子长媳,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就在别人团圆喜乐之际,安业坊,四海赌坊后院,昏迷了两天一夜的楚曜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小子命够大的,这么重的伤都扛了过来。」
看着用「恨铁不成钢」眼神看着自己的楚谦,楚曜扯了扯嘴角:「十一哥,又是你救了我。」
楚谦有些无奈的坐到了床前:「楚曜,听十一哥一句劝,别这么拼命,命只有一条,死了可就真没了。」
楚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以为我想啊,可是轮回殿的规矩,我不能不遵守啊。」
楚谦面露后悔之色:「怪我,当年要不是我,你根本不会进入轮回殿。」新
楚曜面无表情道:「和你无关,进轮回殿,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楚谦懊悔的揉了一把脸。
楚曜看着他:「十一哥,楚琥的尸体呢?」
楚谦睨了他一眼:「你还惦记呢?」
楚曜:「当然惦记了,我这一身伤可全都是因为他。」
楚谦:「被南捕宋九思带进宫了。」说着,又忍不住数落了起来,「你说你,差点丢了小命,可功劳却是别人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楚曜看着他:「十一哥,你说我要是让楚琥活着出了京城,皇上还会重用我吗?」
楚谦沉默了,半晌后:「不重用就不重用,你就是混吃等死,也能一生富贵。」
楚曜的脸冷了下来:「靠王府的施舍?要是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
「你......」
楚谦不知说什么好了,荣亲王府的情况确实太复杂了些。
没再说这个,楚曜又问:「独臂人方无尘呢?」
楚谦:「逃了。」说着,冷哼了一声,「宋九思就是个废物,带了那么多人都没能留下方无尘。」
楚曜却是道:「绝巅宗师哪里是那么容易抓的。」
楚谦还想吐槽两句,可见楚曜露出隐忍的痛处,连忙起身叫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进来。
老者快速在楚曜身体上扎了数十根银针,楚曜的面色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等他平复,楚谦才问道:「你这次内力怎么反噬得这么厉害?」
楚曜眼中划过杀意:「轮回殿里有叛徒,楚琥对我用了离魂烟。」
楚谦又忍不住了:「当初,你就不该承袭殿主那一身的内力的。」
楚曜:「不承袭,那我怎么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呢。」说着,看向楚谦,「十一哥,我真的不后悔,凡事有舍有得,这点痛,我受得了。」
楚谦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不是说安业坊来了个什么赛华佗吗?你这伤势太重,古老说他治不了,我让墨翎去一趟吧。」
楚曜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也很想见见赛华佗,便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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