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对粱贤春道:“将军,滑州怒夫教和血孽门又说不清的干系,今夜且细细审问,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审案这种事,对粱贤春来说非常简单,就是一个概念:打!打到招供为止!
皮鞭、棍棒、藤条、烙铁、铁钎……大小刑具用过一轮,没到子时,鹿贤忠招了。
他实在扛不住了,且招供了部分实情:“教中大司马,说让我征召七个民夫,到底是何用处,我也不知。”
粱贤春问道:“大司马是谁?”
鹿贤忠哭道:“我委实不知。”
粱贤春又问:“这七个民夫到底送到了何处?又有什么用处?”
鹿贤忠死死咬住:“我也不知!”
粱贤春又问:“你既是不知,为何要伪造七个民夫的死讯?”
“我……”鹿贤忠说不清楚。
“再给我打!”粱贤春一声令下,又打了一个时辰,鹿贤忠这次毫无保留的招供了。
“那七个民夫,都被送去祭祀怒君天星了!”
怒君天星,血生孽星。
两颗星很容易联系到一起。
粱贤春闻言,剑眉一立:“你们用活人祭祀?”
血生孽星是用折磨活人的方式祭祀,如果怒君天星也是用活人祭祀,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怒君天星就是血生孽星。
这就是徐志穹的目的,把两颗星变成一颗星!
鹿贤忠低下头道:“到底是如何祭祀,我也说不明白,只知道教中总坛派人来把这七个人接走,接到何处我也不知。”
粱贤春问道:“总坛在何处?”
鹿贤忠摇头道:“不知,我是真不知晓,我就是一个分坛的坛主,总坛之事,不许我等过问。”
粱贤春喝道:“再打!”
徐志穹且在一旁冷眼看着。
鹿贤忠这狗贼害了七条人命,不说别的,就说这一条罪过,受这些苦也不多。
而且多审几番也没坏处。
饕餮的事情,鹿贤忠知道的不多,但他还知道别的事情。
审到卯时,鹿贤忠把他知道和怒夫教所有相关的信息全都说了出来。
雀泉乡有一座怒夫教乡坛,他是坛主,手下有四名知事,共有教众五十多人。
雀泉乡之上的清泉县有一座县坛,县坛有一名坛司,下设十名主簿,县中个乡坛隶属县坛。
滑州有州坛,州坛有一名坛守,下设同守两人,司祭(掌管祭祀)、司刑罚(掌管教规)、司库(掌管钱粮)、司簿(掌管名录)等人若干。
州坛之上有总坛,总坛的事情,鹿贤忠一概不知。
粱贤春看呆了,她知道有怒夫教,也知道怒夫教人数众多,可从没想到怒夫教的官制竟然如此齐整。
“岂止是邪道,简直要造反!”大功就在眼前,梁贤春再无半点犹豫,“今已查明,怒夫星君即为血生孽星,怒夫教即为血孽门,现将滑州境内怒夫邪道一网打尽!”
徐志穹和粱玉瑶同时施礼,高呼:“得令!”
传令官快马加鞭赶去大营,把消息送给林天正和左楚贤。
剿孽军开始在滑州境内清剿怒夫教。
徐志穹曾看着怒夫教一次次兴风作浪,一次次草菅人命!
徐志穹一次次无可奈何。
现在怒夫教的劫数到了!
徐志穹让尉迟兰帮他好好磨磨刀。
梁大官家,你喜欢变戏法,我也很喜欢。
我把两颗星变成一颗星,然后再送你一份人头滚滚的好礼,你可得好好受用!
还有饕餮外身,在咱们重逢之前,你要挨饿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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