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你说她在军中有用,我才把她带来的,你要是别有所图,我这就把她送走,
我还跟你说,你平时不许和她腻在一起,就算真想腻着,也不准当着我的面,逼急了本宫,却要了你的命!”
梁玉瑶冒死潜入皇宫,把林倩娘带了出来。
多日未见,看见徐志穹,倩娘泪光盈盈:“徐郎,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徐志穹柔声道:“我怎舍得忘了你,在北境打仗的时候,天天都想吃一口桂花糕。”
“我专为你做了些糕点,你尝尝!”倩娘拿出一颗桂花糕,送到了嘴边。
徐志穹刚想用嘴去接,被梁玉瑶一脚踹倒:“却说不让你们腻着么?”
倩娘心疼坏了,上前抱住徐志穹,回身对梁玉瑶道:“公主,要打便打我,不要打志穹!”
梁玉瑶抬起腿道:“当我舍不得打你怎地?”
看着林倩娘紧紧抱着徐志穹,梁玉瑶也下不去腿,且恨一声道:“滚远些,莫叫我看见你们两个,徐志穹,咱们两不相欠,日后有什么事你都别找我!”
……
徐志穹带着林倩娘去了自家院子,吃了些糕点,喝了些茶水,徐志穹道:“近日修行有些懒散,修为退步了些,倩娘,你再对我用几次技法,让我研习一下修行的要领。”
倩娘沉思片刻,说道:“徐郎想我,才会见我。”
合理立论。
有气机飘来。
“徐郎不想我,便不会见我。”
合理推论。
气机很热烈。
“徐郎想我,就能见得到我。”
不合理推论。
看着倩娘甜美的笑容,徐志穹闻到了桂花的香味,也闻出了气机的成色。
是阳气。
“倩娘,施展技法之时,气机到底该如何运转?”
林倩娘道:“此事却与徐郎说过,难不成徐郎忘了,名家修为,不看气机,一靠笃信,二靠循理。”
徐志穹当然没忘。
笃信,是指要对自己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无论这句话如何荒唐。
循理,是要通过合理结论推导出不合理推论。
如此抽象的两个概念,构成了名家两大法门,两个最难学习的法门。
林二姐自幼随她父亲学这两大法门,他父亲一生也在钻研这两大法门,她父亲的父亲也是如此。
修行至今,名家成了一个没有品阶的修行体系,林二姐的父亲还反复说过,名家不论品秩,自古便是如此。
自古真是如此么?
纵使没有品阶的概念,但品阶之间的界线一定是存在的,只是正宗的修炼体系失传了,只剩下技能上的口传心授。
笃信和循理,并不是修行的法门,而是两项技能。
徐志穹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类似的技能,那个人就是任颂德。
任颂德在讲歪理的时候,身上会释放出一股纯阳之气。
这股纯阳之气对常德才的影响非常强烈,常德才曾相信了他的歪理,认为役人是外人,役人不能参与道门中的事情。
这份歪理不止对常德才有效,对陆延友的影响也很大,在罚恶司长史府,与任颂德对质的过程中,陆延友也曾出现过几次思维中断,都是受了任颂德的纯阳之气影响。
可任颂德的歪理对徐志穹无效。
徐志穹问倩娘:“我的名家技法为何对你无效?”
倩娘一笑,露出脸颊上的酒窝:“徐郎入门时日尚短,日后勤加研习,修为必定在我之上。”
整个事情理清楚了。
任颂德能自如运用阳气,因此有名家天赋。
但他没有修行过名家技法,因此在实力上逊色于徐志穹。
只靠修行技法就能提升名家修为?
或许能,但过程非常艰辛,而且上限不高。
没有正确的理论体系,修行很快会遇到瓶颈,徐志穹修炼名家这多时日,几乎没有什么进步。
现在徐志穹要做一个大胆的尝试。
“倩娘,咱们一起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林倩娘红着脸道:“徐郎,你莫不是要做什么新花样吧!这个我是不懂的……”
“你对我的印象是这样的么?我说的是正经事!”徐志穹神情肃穆,“我在修行之时遇到些难关,倩娘可愿指点一二?”
“说什么指点,”倩娘柔声道,“徐郎愿意修行,自然是好事,但凡我懂的,都愿意传授给徐郎。”
“我在施展技法时,总觉得督脉之中有气机滞涩,倩娘可知其中缘故?”
倩娘一怔:“名家技法,不讲究经脉和气机。”
徐志穹一脸费解道:“那便奇怪了,许是我天资不济,为何经脉之中总有异样?尤其是督脉,倩娘,你知道督脉是何走向?”
林倩娘是个要强的人,不能伤了她自尊心。
徐志穹且装傻充愣,把经脉和气机的要诀传授给倩娘。
任颂德的纯阳天赋。
杨武的诡异道门。
先辈留下的阴阳古籍。
被徐志穹糅合在了一起。
名家,古老而强大的修行体系,它的道门,正朝着徐志穹和林倩娘慢慢打开。
……
两日后,清晨。
夏琥成功晋升六品,且在中郎院休养。
徐志穹放心出门,率领青衣阁,随军南征。
剿孽军集结于苍龙殿前,等候昭兴帝颁受斧钺。
徐志穹和姜飞莉并肩站在青衣阁队列之前,徐志穹低声道:“姜少史,你当真不用去,诏书上没你的名字。”
姜飞莉道:“没我名字又怎地?你把我家姐妹都带走了,留我一个在京城作甚?”
“你中了蛊毒,还未痊愈。”
“我早已痊愈,你不必担心,在军中,你且把我当个马前卒,牵马坠蹬,埋锅造饭,擂鼓吹角,传令打旗,我都做得来!”
梁玉瑶冲着徐志穹微微招手,徐志穹走到了近前。
“你和姜飞莉又有什么瓜葛?”
“天地良心,什么瓜葛都没有!”
“姜飞莉长你十几岁,你也下得去手?”
“公主,此番绝对是你误会了……”
“徐志穹,你真是个饿鬼,找食吃的时候,连老幼都不分,一会见了贤春姑姑,你可千万不能乱打主意!”
徐志穹气笑了:“老姑姑一把年纪,我能打什么主意?”
“什么老姑姑?什么一把年纪?你可千万不能乱说这话!”姜飞莉压低声音道,“姑姑今年三十六岁,最恨别人说她老!”
“三十六岁!”徐志穹一愣,他还以为梁贤春的年纪应该和昭兴帝相当。
也对,他们只是同一辈的人,还不是亲兄妹,差个几十岁,倒也不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