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你不是和太子水火不容么?
你不是几次三番想杀我么?
你还敬我一杯酒?
这酒该不是有毒吧?
徐志穹端着酒杯,看向了太子,太子怒道:“看我作甚?我还能给你试酒么?”
梁玉瑶从徐志穹手里夺过酒杯,一口喝了,随即又倒了一杯给徐志穹:“这回你放心了吧。”
徐志穹拿过酒杯,觉得这意味有点不对。
大宣虽然开化,但女子喝过的酒杯,不该再给男子喝。
可梁玉瑶既然递了过来,徐志穹也不好推辞,只能一口喝了下去。
太子观察片刻,看两个人都没有毒发,也拿起酒杯道:“六姐,志穹,我敬你们两个一杯。”
六公主嫣然一笑:“瞧你们两个嘴脸,这也算得上大丈夫襟怀?”
喝了酒,气氛融洽了许多,梁玉瑶直接打开话题:“弟弟,你觉不觉得今天事情有些奇怪?”
太子啃着鸡翅膀道:“怎说奇怪?”
“公孙文那鸟厮敢来羞辱你,肯定是有父皇授意,怀王也在一旁附和,这却是何道理?”
太子吐出一块鸡骨头,哼一声道:“还问什么道理?什么道理你不懂么?这些年父皇羞辱过我多少次?你不都在一旁附和?”
梁玉瑶笑道:“那不一样,我和你争惯了,到底都是父皇的种,可怀王是什么人?他几次谋权篡位,父皇一直看在眼里,为何要拉拢怀王打压于你?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
说话间,梁玉瑶看了徐志穹一眼。
徐志穹正在啃鸡腿,啃的满嘴是油。
太子叹道:“父皇一直看不上我。”
“看不上你,难道看得上怀王?”
太子道:“这其中恐怕有三位长老插手。”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以梁玉明之所作所为,诛灭九族都是应该,可为何三位长老一再袒护怀王?”梁玉瑶又看了徐志穹一眼,徐志穹正在吃羊肉,嘴都塞不下了。
“许是为了宗室安宁吧!”太子独自喝了一口酒,没再多说。
梁玉瑶叹道:“今天且在这里说一句话,出了这门我便不认,若是有朝一日你当了皇帝,能否保全我一条性命?”
太子拍着胸脯道:“我绝不会伤了姐姐的性命,这句话敢以人头作保,倘若姐姐当了皇帝,能保全我一条性命吗?”
梁玉瑶苦笑道:“可恨我是女儿身,这辈子是没这机会了!”
太子神情严肃:“只问姐姐一句,能是不能?”
梁玉瑶点点头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仅要保住你性命,还要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子孙昌盛!”
姐弟俩互相凝望,徐志穹在一旁喝汤。
咕咚!咕咚!咕咚!
梁玉瑶一拍桌子:“徐志穹!我们时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徐志穹差点把汤喷出来,强吞两口咽了下去,抹抹嘴道:“听着呢,都听见了。”
“听见了,怎就不说句话?”
徐志穹笑道:“皇室之事,哪有我说话的份?”
“你别以为此事与你无关,怀王若是做了皇帝,第一个千刀万剐的就是你!”
“公主此言差矣!怀王怎么可能做得了皇帝?”
太子道:“未必不能,父终子继,兄终弟及,都在情理之中。”
徐志穹道:“可太子还在这里,怎么也轮不到怀王。”
梁玉瑶道:“太子若是不在了呢?”
太子若是不在了……
刺客!
太子道:“以此推断,刺客应是怀王派来的。”
梁玉瑶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太子笑道:“我一直以为是姐姐派来的。”
“这话说得真没良心!”梁玉瑶怒道,“玉瑶宫与东宫一墙之隔,我与你比邻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用过这种下作手段害你?”
太子哼一声道;“你平时害我还少么?”
两人争执起来,徐志穹默而不语。
梁玉瑶道:“你怎不吃了?”
“吃饱了。”徐志穹捏了捏下巴,陷入了沉思。
刺客可能是怀王派来的,这一推断合情合理。
可昭兴帝想不到这一点么?
他为何要拉拢怀王羞辱太子?
向怀王示弱,博取和解?
他若真有这么软弱,也当不了这么多年的国君。
那血树是昭兴帝种下的么?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调动苦修工坊?
饕餮外身又是怎么回事?与昭兴帝有干系么?
怎么昭兴帝的心思这么难捉摸?
……
秘阁之中,公孙文跪地顿首。
大宣是不向皇帝行跪拜礼的,但公孙文是个特例,他坚持要按前朝传统,跪拜皇帝。
“微臣无能,今日却被徐志穹那泼赖当众羞辱。”
昭兴帝一笑,命令公孙文起身:“爱卿,口舌之争,本就不是朕之所愿,那厮但以诡辩之术取巧,卿又何必在意,怀王那厢,可曾与你联络?”
公孙文点头道:“时才叫人送信与臣,约臣明夜,到其府中赴宴。”
昭兴帝点头道:“明夜之事当妥善处置,今夜之事,亦不可怠慢。”
公孙文再次跪拜:“臣,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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