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把绞缠在一起的两根绳给拆开,徐志穹越用力气,绞痛越发剧烈。
陶花媛的术法很有灵性,遭遇化解,竟然还能反扑!
徐志穹脸色煞白,汗珠顺着腮边不停坠落。
夏琥看的心疼,可也只能心疼,她帮不上忙,连动一下都困难。
杨武蹲在院子里,脸望着天,神情紧张。
“起雾了,这雾气又来了。”
……
一个时辰过后,徐志穹强行分开了阴阳二气。
院子里的雾气越来越浓,杨武来到徐志穹面前,神色惊慌道:“怎么办?以前这雾从来没这么浓过。”
徐志穹脸色发青:“你走远些。”
“让我走有什么用?这雾气又不会走!”
“走远些,我撑不住了!”
“什么撑不住了?”
徐志穹一张嘴,一口阴气喷了出来,正喷在杨武脸上。
阴气吹拂,杨武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瞬间挂满寒霜。
“兄弟,没事吧?”徐志穹上前摸了摸杨武的脸颊。
杨武冷的像冰块,整个人冻住了。
徐志穹顾不上他,继续化解身体里的阳气,夏琥的气力也恢复了一些,挣扎着坐起身子道:“这不是雾气,是瘴气!”
徐志穹点头:“有人也曾这么说过。”
夏琥道:“我去酆都城时,曾走错过道路,闻到的就是这股味道,这是阴阳交界之地的瘴气,有异类进来了!”
徐志穹忍着剧痛站起身字,把薛运给他的字据拿了出来。
字据在风中摇摆,飘出些许杀气。
雾气稍稍散了些,转而变得更加浓重。
不灵了。
雾气之中传来一个声音:“你还指望那点血腥味?你以为能吓唬咱家到什么时候!嘿嘿嘿嘿!”
说话了,异类说话了!
声音比女子厚重,又比男子轻柔,难道是个太监?
徐志穹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敢来这里讨晦气!”
“黄口竖子,说话规矩些,当初住在这里那人,咱家是真怕他,可他现在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剩下你个娃娃,带着一个毛鬼,在这里混日子,死到临头你都不自知。”
徐志穹把刀拔了出来:“你来我院子想作甚?”
“你拔刀坐什么?想砍咱家?嘿嘿嘿!来砍,咱家等你来砍,你倒是来呀!”
对方藏在雾气里吗?又或者附在什么东西身上?
该不会是杨武吧?
徐志穹看了杨武一眼,杨武满身冰霜,一动不动。
雾气之中再次传来声音:“小娃娃,别怕,咱家对你没恶意,只是在外面漂泊太久,想借你的院子住两天,就住两天,你答应吗?”
夏琥喊道:“千万别答应,这是长生魂!他要霸占你的议郎院!”
长生魂?
这又是什么东西?
“小泵娘,你见识还挺广,你说的没错,咱家就是长生魂,你家男人几斤几两你该清楚,若是不答应咱家,他活不过今夜!”
夏琥喊道:“别信他,你有议郎印,在议郎院里,他杀不了你!”
娘子知道的还真多,徐志穹问道:“有没有克制长生魂的方法?”
夏琥摇了摇头,方法肯定是有,但她真的不知道。
雾气中的声音变得凄厉了一些:“小娃娃,你家那小泵娘说的没错,咱家杀不了你,但咱家能杀了那小泵娘,咱家还能杀了那毛鬼,你可想仔细了,等把他们都杀光,这院子里就剩你一个,只要你离开一步,这院子就是咱家的,
咱家有的是光阴陪你消磨,咱家每天都来找你,你有本事一辈子别走出这院子!嘿嘿嘿!”
声音消失,雾气依旧浓重,夏琥四下巡望,低声提醒徐志穹:“当心他附身!”
院子里没有纸人,还能附在谁身上?
徐志穹看了看杨武,貌似只剩他了。
把他收进役鬼玉里?
又或者把他从议郎院丢出去?
不解决实际问题,得想办法把长生魂赶走。
既然叫长生魂,肯定是个鬼魂,鬼魂属阴,势必怕阳气。
徐志穹把阳气集中在一处,准备等长生魂现身,喷他一口。
院子里沙沙作响,徐志穹双耳一颤,举刀向门口砍去。
是扫把!
长生魂附在了扫把身上!
徐志穹一直以为这东西只能附身人形之物,没想到扫把也行。
竹子做的扫把有什么好怕?
徐志穹举刀就砍,扫把试图躲闪,却躲不开,徐志穹的刀法太诡异了。
一刀砍中扫把的主柄,夜雾之中,火星四射。
扫把没断!
彪魑刃竟然砍不断扫把?
徐志穹惊骇失色,扫把拍打过来,竟把地上的青砖拍裂了。
扫把翻过来再打,徐志穹举刀招架,彪魑刃上出现了一道缺口。
好厉害,这长生魂真的厉害!
扫把调转身形打向了夏琥,徐志穹上前推开夏琥,一边与扫把缠斗,一边喊道:“快走,回罚恶司!”
夏琥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留下也帮不了我,快走!”
夏琥是个聪明人,知道不能给徐志穹添累赘,拼上身上一点力气,原地转了几圈,消失了。
院子里只剩下徐志穹和杨武,扫把和徐志穹打了片刻,转而扑向了杨武。
徐志穹正要去救杨武,却见杨武一下子跳了起来,扯住扫把,嘶吼一声,掰下来两根枝杈。
扫把里传来一声痛呼:“好恶的毛鬼!”
杨武甩甩身上的冰凌,高喊一声道:“好畅快,当真好畅快!”
徐志穹还没弄清楚状况,扫把再度扑了上来。
杨武迎了上去,抓住扫把开始撕咬。
咔吧,咔吧!枝杈、木屑,到处乱飞。
不多时,一把扫把被杨武咬的稀碎!
“好畅快呀!”杨武很亢奋,看着徐志穹道,“还有么?”
徐志穹惊愕的看着杨武:“什么还有么?扫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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