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起身告辞,屈金山神色凝重:“志穹,回去把那邪书烧了,若是你敢学那些手段,休怪屈某翻脸无情,研习医术当为济世救人,伤天害理之事万万做不得!”
徐志穹连连称是:“灯守,您放心,这等伤天害理之人,我见了必当诛之!”
貌似要多收一颗人头了。
貌似还不止一颗!
……
入夜,徐志穹去了朱骷髅茶坊,见了朱掌柜,八品判官,陆延友。
“陆兄,今日登门造访,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陆延友笑道:“是咱们道门的人么?”
徐志穹点头:“段士云段主簿,您觉得此人如何?”
陆延友的笑容突然凝固,渐渐消失了。
“你问他作甚?”
徐志穹笑道;“近日想和他合伙做件生意。”
“兄弟,你是缺功勋了?”
“小弟刚刚晋升,还没攒下几个功勋呢。”
“北垣那地方,是差了些,若是缺功勋了,哥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价钱上么,三七、四六都好说,五五也有的商量。”
“可是段判官说……”
陆延友打断了徐志穹:“不管他对你说什么,你都当放屁听了,他是个贪心的人,在他地盘上的生意,你一粒功勋都分不到。”
“可是他说他功勋已满,就要升七品了,这趟的功勋全归我。”
陆延友笑道:“老弟,告诉你好话,你怎么不信啊?我说了他的话只能当放屁听,他刚刚升到八品中,离七品却还远着呢,怎么可能把功勋给你?”
徐志穹道:“陆兄,若是我没记错,你当初也和他一起在望安河边做过生意。”
“是,做过,”陆延友点点头,“当时是我瞎了眼,兄弟,你记住哥哥的话,咱可不能再瞎一回。”
……
夜深,徐志穹在客栈定了一间房,叫来了牛玉贤,让他在房中布满了机关。
如果六公主再派人来偷袭,徐志穹十几吸的时间就能跑回来,横竖都是拖延时间,用人拖延,倒不如用机关。
徐志穹假装睡下,牛玉贤在暗中监视,一只老鼠再次跑进了吴自清的府邸。
徐志穹先去了后院,本想看看那小姑娘,却见老太太的灯还亮着,屋里传来阵阵咳嗽声。
“清儿呀,我快不行了,那妮子怎么还不死?她这命怎么这么硬?她就想活活克死我!”
“娘,我今天去看了看,熬不了几天了。”
“瞎说,我看她还精神着呢!你去下点药,让她早点死了吧!”
“娘,方子上写的清楚,得让她自生自灭。”
“我是熬不过她了,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不孝啊!”
“娘,别再为难孩儿了,孩儿也得顾及名声,孩儿今日事忙,困倦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你不孝啊!不孝啊!”
徐志穹在角落里看得清楚,这老太太的罪业,过了四寸。
徐志穹去了厨房,先叼了一碗水,给小姑娘送了过去。
今天这姑娘不怕老鼠了,渴了一整天,她端起水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徐志穹又给她叼来了馒头,看着小姑娘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吃呀,大口的吃呀。
你得活着,好好活着!
……
徐志穹回到了客栈,当夜相安无事。
次日,徐志穹另开一间房,让牛玉贤好好歇息,他趁机去了趟小黑屋。
从小黑屋出来,徐志穹摊开了手。
原本在手里攥着的木屑,被攥成了碎末,洒落了一地。
徐志穹洗了把脸,对着铜镜露出了一丝笑容。
很真诚的笑容。
带着这份笑容,徐志穹去了常记药铺。
段士云把徐志穹接到后院,问道:“兄弟,你想到主意了?”
徐志穹点点头:“主意想好了,只是这事,您得多出点力!”
“这是什么话?本来就是我头上的事,出力不是应该的么!”
“这事呀,咱们这么办,您先给我开张药方,我再给您开张药方,有这两张药方就够了。”
徐志穹把主意跟段士云说了一遍,段士云沉吟许久道:“这,能行么?”
“单靠您一个,肯定不行,有我在,这事一准能成!”
段士云咂咂嘴唇道:“是不是急了点,要不再缓两天?”
还缓?你就想等那小姑娘死是吧?
“不能等了,我们衙门那边也着急,这事得赶紧处置了,越快越好!”
“这事倒是不难,”段士云点点头道,“我这就开方子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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