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人,”女推官掩口笑道,“这等没羞臊的话,也说得出口。”
“有什么好羞臊的,”夏琥冲着徐志穹柔声道,“官人,莫要理她们,茶和酒,贱妾都备下了。”
这声官人让两个女推官安静了下来。
“娘子,咱们走吧。”徐志穹顺势搂住了夏琥的腰。
夏琥一哆嗦,平时见过荤腥,说过荤腥,真格的荤事可从没做过。
他敢搂我?这个贼丕!
夏琥平复片刻,咬咬牙忍了。
搂一下,就让他搂一下,生意么……
他手怎么往下滑了?
这是什么地方,这可碰不得……
徐志穹的手在肥桃上摸索起来。
让他摸一下,就一下,也无妨……
徐志穹可没打算摸一下,他的手不打算离开了。
这,这,这都几下了,这贼丕怎么还没完没了?
他到底想怎地?
什么东西凉丝丝的?
他,他把手伸进来了!
夏琥慌了,满身流汗。
贼丕,你给我等着!
进了判事阁,夏琥一把推开了徐志穹,挥拳捶打道:“狂徒!你把我当甚了?我是堂堂推官,岂容你这般放肆?你还敢往里伸手,我自幼也没受过这般欺侮,你胆子忒大了,你……”
撕打间,徐志穹怀里的犄角掉了一地。
“你,你,你……”夏琥把话吞了回去,换了个腔调,“官人,你,你辛苦了,快坐下。”
徐志穹一撇嘴:“时才摸的不痛快。”
“不,不痛快?”夏琥很紧张,舌头都有些不灵,“那,那要,要不,你再来两下?”
“好啊!你站住,不要动!”徐志穹又朝肥桃伸手,夏琥脸一红,推开了徐志穹。
“好甚来!先做正经事!”看着满地犄角,夏琥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哪来这么多罪业?这都是你杀得么?”
徐志穹点点头,掉出来的罪业都是他亲手杀得,那些不是他杀的犄角还藏在另一个口袋里。
夏琥连连慨叹:“你这是转行当了刽子手吧?”
此次行动极为隐秘,夏琥对此一无所知,徐志穹把犄角摆在桌上,逐一召唤亡魂,开始做正经事。
先把此前攒下的三根犄角放了出来。
混混卢伍,加上两个九品打手,生前在望安河边,靠敲骨髓为生。
像这样以敲诈为生的地痞,罪业难以细数,暗盗、明抢、打人、烧铺子、甚至有不少伤人致死的事情,一桩桩罪业在镜子上浮现,夏琥没多花心思,三分判词很快写好了。
卢伍罪业四寸一,另外两个打手,一个三寸八,一个三寸五,三个人加起来,有一百一四颗功勋,和预想的差不多。
两个打手魂不守舍,跪在地上,不停向徐志穹磕头。
卢伍倒是镇定,看着徐志穹一阵阵冷笑。
什么情况?
他笑什么?
卢伍对罚恶司毫无畏惧,难道是他此前经历过什么?难道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准备?
卢伍走在徐志穹近前,先问了一句:“虽然你戴着面具,但我看得出来,你是那个姓徐的白灯郎吧?”
徐志穹没有回答,他没必要回答一个罪囚的问题。
看他从容淡定的表情,似乎对判官的职能有一定了解,也似乎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有充分的心里准备。
看徐志穹不作声,卢伍笑了:“我以为你真有胆量杀了我,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当差的,也就敢吓唬一下我而已,实话跟你说,我根本就没怕过,从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种!
提灯郎?掌灯衙门?都特么是扯淡的事!你们千户不也就一个五品官么?在刑部侍郎面前他敢狂的起来?我只要跟我表兄鲍侍郎随便说上两句话,眨么眼的功夫,就能让你人头落地。”
徐志穹收回此前的判断,这人对罚恶司一无所知,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也毫无准备,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以为徐志穹当时没敢杀他,他以为掌灯衙门认怂了,他以为他远房大表哥鲍敬忠已经来救他了。
卢伍现在非常自信:“姓徐的,你不用摆这么个阵仗再来吓唬我,我见过的事多了,你先给我穿件衣服,一会等我表哥来了,我替你说两句好话,先保住你性命,能不能保住你这身官袍,且得看你造化了。”
徐志穹看了看夏琥:“我想把他嘴缝上。”
夏琥点点头:“那就缝上吧。”
这姑娘就是贤惠,身上还带着针线。
这可不是普通的针线,是专门惩治亡魂的刑具。
徐志穹拿着针线,上前捏住了卢伍的嘴唇。
“姓徐的,你他娘的敢,你别,别,我求你……”
一连十几针,缝得严严实实,徐志穹一脚把卢伍踹到角落里。
接下来,该审理主要案件了,徐志穹把最长的一根犄角拿了出来。
这根犄角属于朱雀四品。
四品修者的见识,自然和那街头的捣子大不相同,这位修者四下看了看,又盯着徐志穹和夏琥打量一番,问道:“你等是判官邪道?”
邪道?
徐志穹冷笑一声:“你叫我邪道?你真特么不要脸!娘子,再把针线拿来,我把他嘴也给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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