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琥说的也对,这事得做的隐秘些。
……
黄昏来到衙门,徐志穹找到牛玉贤,带到无人处,偷偷交代了一件事情:“兄弟,千户让咱们两个明晚去趟吏部。”
牛玉贤点头道:“好。”
奇怪,他怎么连缘由都不问?
徐志穹又道:“事关隐秘,这事不能告诉别人。”
牛玉贤点头道:“放心。”
牛玉贤继续做自己的活计,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徐志穹又去找了楚禾,同样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禾很是好奇:“千户让咱们去吏部作甚?”
徐志穹道:“千户之前和周开荣有些不睦,现在周开荣调任京城之外,他的弟子孙继登又出来生事,上书弹劾皇城司,指挥使责怪咱们千户,千户让咱们去给孙继登一点教训。”
楚禾有些发憷:“我听说孙继登是七品儒家,就凭咱们两个,能对付得了他?”
徐志穹道:“这你就别操心了,既然是千户的吩咐,暗中肯定有人接应,你只要记住,这事情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事情说妥,各自巡夜,第二天天亮,牛玉贤向青灯郎旗首告假,说身体不适,要休息一天,青灯郎准假了。
除此之外,牛玉贤什么都没说,这个态度,让徐志穹非常满意。
黄昏时分,徐志穹刚到衙门,楚禾上前问道:“一会就还用和王振南打招呼么?”
徐志穹左右看了看,示意楚禾说话小声一些,楚禾压低声音问:“今晚谁来接应我们?”
没等徐志穹开口,杨武也凑了过来:“听说你们两个今晚不用巡夜了,这是要去哪呀?”
徐志穹看了看楚禾。
楚禾一脸无辜。
我又没告诉他要去哪,我只是说咱们今晚不用去巡夜了。
徐志穹把楚禾拉到远处,轻声道:“今晚不用我们去了,千户安排了别人。”
楚禾一愣:“是信不过我们吗?”
徐志穹道:“就像你说的,咱们两个九品,哪能打得过七品儒者,可能是千户欠考虑了。”
“那咱们今晚还是照旧巡夜?”
“是,照旧巡夜。”
众人照旧随着王振南去巡夜,走在路上,杨武问徐志穹:“不是说你们两个今晚不巡夜么?怎么又跟着来了?”
徐志穹左右看了看,把杨武拉到没人处,低声说道:“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吏部的孙继登你知道么?”
“知道呀,他是周开荣的弟子,七品的儒家修者。”
“孙继登一直为之前的事情记恨咱们千户,上书弹劾咱掌灯衙门,千户生气了,想要教训他一段,开始是让我和楚禾去,再找人从暗中埋伏,没想到孙继登有准备,今晚动不了手。”
杨武长出一口气:“你们不带着我,我还当是什么好事,原来是这种事,志穹,这事不去就对了,咱们不能把梁子结太深,那可是吏部……”
徐志穹说了一半真话,孙继登上书弹劾钟参,这事是真的,但钟参没有怪罪过武栩,因为这事怪不到武栩头上,孙继登弹劾的内容是皇城司查案不力。
武栩并没打算报复孙继登,这事是徐志穹编的,通过这一件事,徐志穹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
楚禾不能参加这次行动,有些东西,他还没学会。
丑时前后,徐志穹点完了巡夜灯,让楚禾和杨武先去勾栏,他自称要去林二姐家里吃花糕。
其实他去了牛玉贤家里。
墨家修者家境大多贫寒,但牛玉贤家境不错,他父亲是墨家六品修者,在苦寒公坊任轮人国工,拥有一套颇为精致的宅院。
闻听儿子的同僚来探病,牛玉贤的父亲牛运成迎到了正厅。
“这孩子不知为何,今日回来便说腹痛,整整一天粒米未进。”
徐志穹去了牛玉贤的房间,牛玉贤想单独和徐志穹说几句话,等父亲离去,牛玉贤起身道:“东西都准备好了,现在便可以出发。”
这就是执行机密任务的态度,对父母都没有透漏半个字。
徐志穹问道:“你现在出门,却不会惊动了家人?”
“出去是要出去的,但不走门。”牛玉贤在床底打开了暗道,这就是墨家修者对待生活的态度!
徐志穹道:“今夜不去吏部了。”
“为何?”
“千户另有要务分配给你我,明晚,我们夜探安淑院。”
“安淑院?”牛玉贤紧锁双眉,“这却有些麻烦。”
徐志穹道:“怎就说麻烦?”
“我听说过安淑院,那里好像是禁地。”
“你不敢去?”
“敢去,但我手边器械不够,”牛玉贤的眼睛里有些兴奋,“探查禁地,得有些好用的家伙。”
徐志穹本来不太在意器械的事情,他探路全靠老鼠,可看牛玉贤这么认真,却也不好拒绝。
“你缺什么器械,我去衙门帮你拿。”
牛玉贤摇头道:“没用,衙门那点器械都不中用,我去父亲那里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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