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徐志穹昧着良心摇了摇头,
“道门规矩,都是为了在修行之中磨练心性,都是用心良苦的所在。”说完,徐志穹给薛运添了杯酒。
薛运没喝,面露不悦道:“这话不是出自真心,却让人听得不痛快!说实话,我也曾被道门规矩屡屡掣肘,偶尔想来,也觉满心愤恨。”薛运也被道门规矩限制过?
也就是这些规矩应该都是薛运的师父定下的。看来薛运对道门规矩也颇为不满。
既是如此,那便吐槽两句,展现出兄弟之间应有的真诚和情谊。徐志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叹一声道:“也不知哪个缺德的人,定了这些缺德规矩,当真坑苦了咱们!”薛运拿起酒杯,沉吟片刻道:“道门规矩,大部分是我定下的。”徐志穹又倒了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长叹一声道:“其实也不是那么缺德。”真是半疯山猿!
规矩既然是你定下的,你还让我品评个甚来?薛运神情极为复杂:“道门规矩,大部分出自我手,还剩下一部分,有些出自道门本源,有些出自你师父刘恂之手。”整个判官道,怎么听起来就薛运和师父两个人建立起来的?
道门本源又是什么来历?徐志穹正待发问,却见薛运的神情更为复杂。
“定下这些规矩的时候,我也觉得咱们道门修者太难了,刀口舔血,处处受敌,做的是命悬一线的生意,守的是处处为难的规矩,有时候,我真想把这些规矩都废了,我试过,结果不到一年的光景,道门里一连出了几个魔头,利害相权,我也只能再把规矩重新树起来,你即将晋升二品,有些事情也须早做准备,平时对那位九品前辈好些,到了晋升之时,他还会帮你一把。”徐志穹苦笑道:“那位前辈既是冥道之主,我也不好轻易开口。”薛运摆摆手道:“这倒不必顾虑,咱们不白要他的,万事万物都有价码,欠了他的迟早要还,你还不上,我也得替你还。”徐志穹诧道:“既是如此,与其我去求他,还不如兄长直接帮我一把。”薛运摇头道:“若是这么做了,岂不是等于我自己坏了规矩?这却不妥。”什么逻辑?
意思是他定下的规矩,他不好违背,但是允许我私下做弊?半疯的思维还真不好理解。
壶中酒快喝干了,薛运吃了颗梅子:“北边的事情还没处置干净,梼杌还有余力,饕餮的踪迹也不好找,这些日子我还是顾不上你,千乘国的事情,也不算彻底了事,倘若怨气又积累起来,那恶煞还有可能惊醒,另外叶安生点燃了部分怨气,虽说不至于惊醒了那恶煞,也难说会弄出些什么东西,你还得多加小心。”说完,薛运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锦囊,对徐志穹道:“猜猜这是什么?”徐志穹隐约闻到一丝霸气,这霸气很熟悉,他又见有些许光亮从锦囊中透了出来,心里大致有了推测。
“这是,梁孝恩?”薛运点头道:“猜对了,这正是梁孝恩的元神,有些事情该有个了结,有些人也该有个归宿。”徐志穹明白薛运的意思,他要把梁孝恩送去地府服刑。
薛运特意说了一些人,那意思是不止梁孝恩,还有洪俊诚、昭兴帝、龙秀廉。
徐志穹不太情愿,哪怕送到地府受苦,他都觉得便宜了这三个鸟厮。他真心想把洪俊诚、昭兴帝、龙秀廉好好锤炼一番,最好能锤炼成一件法器。
可薛运既然提起了,徐志穹也不好违忤。他打开铜莲花,把傀儡放了出来,这里边有一根龙须,还有昭兴帝、洪俊诚和龙秀廉的魂魄。
薛运盯着傀儡看了半响,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朱雀的东西,”薛运看出了铜莲花上独有的气息,
“要不,把梁孝恩也算上,一块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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