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乖乖走过去。
“吓到了?”
阳光之下,男子琉璃色的眼眸显得更加清浅,带着些冰冷,不似人的眼睛,倒让窈娘想到了蛇。
他可不就是一条伺机而动的蛇吗?
昨天被侍卫笑话了,今日就要报复回来,还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窈娘明白,陈用吉方才明明就是在杀鸡给她看的。
他就是想让她看看,违逆他会是什么下场。
“没有。”
“没有就好。”
陈用吉接过食盒,尝了几口汤。“有些凉了。”
窈娘心里颤了颤,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走得是慢了些,可那也是他害得。
若非昨晚他折腾得她浑身酸痛,她又怎么会走几步就得停一停。
就是在现在,她的双腿都还酸软着。
好在陈用吉没有计较下去的意思。
“司礼监伺候笔墨的小宦官今日正好病了。下午就劳烦殿下帮臣一个忙——留在司礼监里磨墨。”
陈用吉要窈娘做什么,她哪里有拒绝的份。
只是想起牵挂着的寿阳。抿了抿唇,壮着胆子道:“我若是肯帮大人,大人能不能告诉我,我姐姐怎么样了?”
陈用吉今日的心情似乎有些不错,眼眸一沉,私笑非笑:“还没办事就想要好处,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窈娘羞窘,但还是厚着面皮,跟着陈用吉进了司礼监的书房。
屋中点了一炉冷香。
掌印太监独占一间屋子。其他的秉笔太监则共用一间。
陈用吉坐在桌前,在下头递来的奏疏上间或批一个准,间或又扔到一旁。
窈娘站在一旁磨墨,心下不由得黯然。
堂堂一朝政务,如今居然全要经过一个宦官的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用吉翻阅了许久,早便有些疲惫。他略略松了松脖颈,抬头看见神游天外的窈娘。
“茶。”
“啊?”
窈娘反应过来他是在唤自己。
她心下别扭,但还是倒了杯茶,递到陈用吉手边。
谁知他不接。
“凉的,我不喝。”
“那我去换。”
窈娘咬牙,手腕却被陈用吉扯住。
屋内不比外头明亮。他翘起唇角,眼眸黑沉如水,“我要你亲自暖热了,然后喂我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