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以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丫头,方才我若是当众说出来,晏听潮倒也罢了,李含章是个嘴上没门的,不出半日,恐怕半个金陵城都知晓这事。你若是不肯说实话,咱们这就出去当着他们的面聊聊。
周小山已经和天以打过一次交道,知道这位国师压根不会恪守名门正道的做派,眼下除了说实话,已别无他法。
国师是怎么发现的?
苗神谷的师徒契并非毒蛊,只用于师徒之间,用处有两个,一是标识门派,入了天字派,就不能改投地字派。二是徒弟若不听话,师父便可催动师徒契惩罚一番,如同悟空头上的紧箍咒,除了浑身刺疼,倒也没什么伤害。
周小山忍不住打断他,浑身刺疼还不算伤害?疼死了才算吗?国师您这伤害的标准也忒高了吧?
放心,疼不死!
天以又好笑又好气,心想这丫头和晏听潮一个德行,只不过这丫头的胆大包天还知道藏掖,晏听潮的反骨都飚到明面上,恨不得在脸上刻字:老子不服管。
昨夜你们逃走之后,我一时气不过,催动了师徒契,晏听潮居然没有回来找我,我就觉得这不对劲。方才他说种了师徒契的人是你,我再次催动师徒契,你毫无反应,我才相信,世上当真是有你这样的人。
周小山心念一动,听国师的口气,曾有人在你面前提过像我这样的人?
天以点头,我与晏听潮的大哥私交甚好,他多年前曾对我说,这世上有一类人天生没有痛感,先祖并非我们中土人士,身带异域的变异血统。我当时以为他是胡说八道。没想到时隔数年竟亲眼所见。
周小山万万没想到这事居然会绕到晏长安这里,忙问:他是不是见过这样的人?
他倒是没提是否亲眼见过,只说有人让他私下查寻有这种特质的人。
周小山心里一沉,干娘让她瞒着这个秘密,是不是因为她知道有人在私下找寻她这样的人?到底是谁让晏长安寻找?晏听潮会不会知道?
是谁让他查寻?找到这样的人有何用处?
他没提过。
天以好奇道:你没有痛感,这个师徒契对你来说,压根没用。晏听潮却迫不及待带着你来解师徒契,还特意领了李含章来,显然他不知道你不怕疼。你和晏听潮关系亲密,为何连他也瞒着?
并不是单单瞒着他,我干娘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为何?
她没说原因,我也想知道。
天以若有所思的摸着胡子。
周小山暗暗庆幸,这个老头是个聪明人,不然当着晏听潮和李含章的面直接说出来,那自己这秘密也就白守了十几年。
我虽然不知道干娘为何怎么做,但干娘的交代,我还得遵从。请国师替我保密,我愿替国师争一个长老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