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暗恋是最轻松的一件事,至少,她已经决定要放弃他了。
毕业那天,她被简正奇叫到了后操场,那一捧用棒棒糖做成的鲜花有点滑稽可笑,对于他的告白,唐锦却没了压力,不用再困扰着她喜欢郝宜年这件事,暗恋她深有体会的滋味,不想拒绝的那么绝情。
那句:谢谢你喜欢我,简正奇简直要被冲昏了头,也不管她后面说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我告白了兄弟!我告白了!”他从走廊尽头兴奋跑过来,郝宜年靠窗喝着饮料,瞥了他一眼。
“恭喜啊,成功了?”
“不算成功,但是算半个成功吧!唐锦没拒绝我那么干脆,我肯定还有机会把她追到手的!”
“咳——咳咳咳!”他被饮料呛了个半死,连同脖子一块梗红,声音嘶哑质问:“你说什么?你跟谁告白了?”
“唐锦啊,我没跟你说过吗?”
他妈的!
“你怎么就有机会了!她没告诉你她有喜欢的人吗?”
“靠,郝宜年你这是什么话啊,她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兄弟告白你不应该庆祝我啊!”
“我庆祝你妈个大头鬼!”他拧上瓶盖气冲冲走了。
跑到一楼教室里,发现人都走的寥寥无几了,有的书桌都空了,而唐锦就是其中一个。
她同桌疑惑看着他:“唐锦刚才走的,你真这么急着找她,拿手机啊。”
对……对手机,班级群里有她,他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看着手机弹出来一条请求好友的通知,唐锦再认得不过这个纯黑色头像了,她不知道曾经点开看过多少遍,却没想到会主动加她,一条很匆忙的备注:我有事跟你说。
犹豫了很久很久,她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他了。
暗恋真的好难受。
可如果真的有事?
唐锦一直犹豫到家,才磨磨蹭蹭通过了好友申请。
【简正奇跟你告白了?】
一句话怼入了聊天框中。
她发了一个嗯字。
沉默了片刻后,她坐在沙发上一直盯着手机。
又来了,这种无力而等不到的憔悴感,她好想放弃,却为什么要在放弃的时候闯入视线里。
【唐锦。】他发来了她的名字,看起来很严肃。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喜欢我。】
她靠着沙发,低头看着手机,一股心酸感涌上大脑,不知不觉中,泪珠往下掉,滴滴的落在屏幕上,眼前渐渐模糊的视线,她坐在那,无助的哭泣。
郝宜年早就知道了。
他早知道她喜欢他了,却还是时时刻刻冷漠着她,不给予任何热情的回应,只有她独自承受着暗恋里无法盼望到的甜头,他根本不知道她高中里因为喜欢他,过的有多无力,放弃他了却还要来打击她一下。
“呜……”
唐锦不停的抹眼泪,她不要喜欢他了,再也不想了。
嗡——
他的电话打了进来,赫然出现的黑色头像,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人。
唐锦想要挂断,泪水糊着眼,却让她按下了接听,吸鼻子的声音那么委屈又仓促。
“唐锦。”他喊着她,声音轻磁不像话。
她变了脸色,拿起手机想要挂断,却听他坚定的声音:“如果我要现在跟你告白,你会答应我吗?”
“呜……呜。”即便紧咬着牙齿,她却还是止不住的哭声,通红的脸蛋落满了泪,她不甘的摇头,不甘心,好不甘心。
“唐……”
“我都已经要放弃你了,为什么还要招惹我啊。”
沙哑的哭声,让他心头上重重一创击。
“呜我不要,不要喜欢你了,拜托你,别,别再……”
“对不起,对不起。”他慌乱抓着电话:“唐锦,对不起,别放弃我好不好,你在哪,我求求你告诉我你在哪!”
开门声响了,她爸妈回来了,唐锦挂了电话,拿起书包朝着屋子里跑。
嘟的一声静音后,郝宜年再拨过去时,这次很利索的拒绝他的通话。
他蹲在楼道墙脚里,用拳头不停捶着自己脑袋,又一遍遍骂着该死。
总是这样,他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多喜欢她,可喜欢这两个字都说不出口,就连现在也是,都被放弃了,他才着急的想挽回来,总是后悔,如果再早一步,再早一步!最起码像简正奇那样大胆跟她告白,不会是现在这样结果。
“妈的,妈的,妈的!啊!”他恨到脑袋朝着墙上撞去!
郝宜年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就算她不接,也总是发信息“骚扰”,唐锦手机开着静音,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屏幕上已经全部霸占满了他的信息。
就连凌晨四点,还在给她发。
她这已经算是,被追求了吧,虽然全篇没有一个喜欢的字眼。
除此之外,还有简正奇的信息,问她暑假要不要出来玩,思索了一番后,她拒绝了,怕碰到郝宜年。
接连两周里。他买了两张电影票,两个双人位的餐厅,两张游乐场的门票,还有两个话剧演出的票子,都拍照发给了她,而且总是标明日期时间地点。
但唐锦一次都没有赴约过。
郝宜年每天都在等,等,等。
电影他没去看,餐厅没有吃,游乐园没去,话剧也没。精心打扮坐在门口等待,一分一秒流逝,那些票在手里成了垃圾,一次都没有等到过她,即便这样,他还总不死心。
高考的成绩出来了,他问了老师,发现两人的成绩不相上下,这大概是让他最开心的一件事了。
唐锦已经学会了无视他,暑假宅在家里哪里都没去过,没了暗恋里小心翼翼的负担,还要化作侦探去查看他日常的心酸,她已经活的足够快乐了,特别是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
九月份的开学,爸妈有事没办法送她,她提着行李箱准时报到,拿着校园地图左看右看。
抬起头来时,却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那抹屹立的高大,鹤立鸡群,身姿挺拔。
他放开了手中黑色的行李箱,一步一步的逼近都显得急促而不安,但真正不安的应该是唐锦。
她握着地图,回头看着密密麻麻人群,想要找地方逃,或者是跑远一点,心脏跳快的已经不能承受。
即便人多嘈杂,耳边愈发接近的脚步声却还是那么清晰。
胳膊被抓住!她整个人往后扭去,脑袋用力按住的同时,一双薄凉的唇贴在她的唇瓣上,温热呼吸尽情喷洒过皮肤。
一吻没有多余,他不甘寂寞的询问。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像个淋落在大雨下,被人抛弃的小狗,落寞弯腰压在她瘦弱的肩头,冒出湿滑的泪水浸染着衣服:“我好想你。”
唐锦麻木站在原地,唇瓣温度变得灼烫,她的胳膊几乎被抓疼的要断掉了。
即便在八年后的今天,她已经二十六了,却还是记得那唇吻。
那是每天都会吻在她唇瓣上的温度,日日夜夜压在床畔,在她身体里容纳下那根粗大,逼得她噎出呻吟,怀抱着他的脖颈,胆小虚弱的哀求。
男人拱在她的肩头,呼吸着身体芬香,用嘴巴不断啃咬着白皙皮肤,留下才消失不久的红印,短发扎着她的皮肤。
“哈……呜啊。”
胸前被那只手握住,指缝里冰凉的钻戒触碰上肌肤,她浑身被激起层颗粒。9387;ο18ɡщ.νíρ(po18gw.vip)
“饶了,饶了我哈。”满脸涨起的绯红,是诱人的清纯,分开双腿里,他还在不甘的进攻着。
“呜,宜年,宜年,出去,快出去。”
“不行。”闷哑的声音给她最肯定的答复,十指交叉,指缝的两枚戒指触碰在一起,力气不轻反重。
“呜啊……不要啊,呜求你,求你!”
他暗笑,似乎是透漏着得意,捆住那细软的腰肢让她不容后退,在最后一刻频频进攻于最薄弱的关键点上,给予了最激烈的高潮,满头热气像要是蒸发似的,娇嗔尖叫声后,是瘫软在他怀中,无力的身体。
“喷的舒服吗?”
她羞红的脸躲在他怀里,用手指掐着他的腰。
“嘶哈……老婆。”
“别叫我。”
他还在笑,蹭上她的脖颈,不停的重复:“好湿好湿啊,又要洗床单了。”
唐锦不说话,他就这么一直抱着她,不放开也不起来,像条狗一样的压迫着,强行撬开口舌与她舌吻。性事上总归要听从他,男女力气悬殊,每次总会被搞个半死,说了多少遍还是没用。
交织的唾液被她逐一咽下,他有点偏执,每一次都要给她属于他的液体才甘心。
抱着她洗了澡,暂时还没心情去管床上的那抹水渍,窝在卧室里的贵妃椅上,硬是要抱着她去看落日。
她觉得无聊,随手捞了一本在圆桌上的书,发现里面还夹着一张高中时候的成绩单,不记得在哪次打扫卧室时觉得好玩看了看,居然随手放在了这里。
郝宜年瞅见了,将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去看:“老婆以前成绩还不错。”
“你不也是吗?”
“但是我记得你文科好,怎么选理科了。”
唐锦笑了:“因为你啊。”
那时的暗恋是一场灾难,想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为了他选了不擅长的全理。
郝宜年抱着她开始亲了又亲,耳边呼出着热气惹得全身发麻,手中的成绩单掉落,浑厚声音在耳廓里面穿梭:“我语文不好,所以小半辈子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出来喜欢,也只有在婚礼上的那一次。”
“嗯,你用行动说出来了。”
“我好爱锦锦。”
她忍住笑意:“怎么不说喜欢了?”
“那能一样吗。”
他蹭着她的脸皮,嚣张的伸出舌头舔她。
“恶不恶心,你是狗吗?”
“是锦锦的小狗。”
彼时正值夏日的日落,西沉阳光从窗面洒落,照耀在黑色的发丝,勾勒出金丝光泽。他眉骨微挑,闭上了眼,卸下一身清冷的伪装,来迎接薄唇上面停留的柔软唇瓣。
然后摁住脑袋,更加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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