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简摇下车窗,虚弱问:“长官,请问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些军人瞧见是一个长得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刚想放松警惕,猛地一眼就看见她蒙着纱布的左手,他们马上举起了枪指向纪简。
纪简急忙把两只手举在头顶,慌乱道:“长官,我不是感染者,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不是?”一个士兵狐疑问:“那你手上为什么用纱布盖着?把纱布取下来给我们检查一下!”
纪简带着哭声:“冤枉啊,我贴纱布只是因为手臂不小心被刀划伤了,现在我小姨和弟弟带我去市区里面的医院缝针而已。各位长官,我们东城区的医疗系统早就崩塌了,我要是不来缝针处理,到时候不是死在零号病毒手里,而是死在伤口发炎上啊!”
她缓缓把纱布揭开来,一边揭开一边喊疼,一副梨花娇嫩、风吹欲泣的模样。
这副模样惹得军官心生不忍。
他们细细看去,那纱布下白皙的皮肤上果然只有一条血淋淋的伤口,没有其他的东西。
几个军人互相点了点头,这个小姑娘是个普通市民。
那她旁边安然坐着的脸色都很正常,应该也不是感染者。
他们给纪简的车放行。
逃过一劫,池野佩服夸赞,“纪小姐,你的演技是真的厉害。不过,你手上的黑线怎么消失了?”
“我的异能。”纪简草草把伤口包扎好,转头去看把定定。
定定被晃醒,可是病发速度更快了。
妈妈脱掉定定的衣服,手忍不住捂住嘴,把惊呼给压下来。
那红线已经蔓延到心脏附近。
“定定,你再撑一撑,马上就到了,你的长安哥哥马上就和我们汇合了。”纪简抓着姜定的手,使劲摇晃。
姜定浑身抽搐得愈发厉害,血液大股大股从七窍里流出,染红了车里的毛毯。
“我答应过你会救你的,定定再等等我,好不好?”纪简心慌无比,强行镇定,试图唤醒逐渐无力的姜定。
妈妈的哭声在此刻显得那么的凄厉。
春季,因为没有工人修剪枝条,市区道路的柳树扬起了大片的柳絮。
漫天飞舞着白色柳絮,似雪。
三月清晨微凉,寒冷的朝阳挂在了高大无情的建筑顶端。
余光中似乎有一只飞鸟划过,又很快消失不见。
纪简眼睁睁看着红线爬到姜定心脏,那里开出了血色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