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一会,斟酌道:“喜欢谁是你的事,我无权置喙。如果你介意,那我们把彼此的时间全部错开。”
“盛圆,别再闹了。”
盛圆圆唇皮逐渐抖索,顿时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到地面,像溺水的人一样喘不上气。
哥哥没有选择装睡,让这件事糊弄下去,而是直接戳破摊开同她说清。对她而言,无异于残忍。最痛的法子最有效,就像大人们对偏要去玩针的小孩子讲道理,讲那么多,不如用针扎一扎孩子的手指。知道疼,就会不碰了,傻子都懂。
她比玩针的小孩可恶多了,明知哥哥因为对妈妈的承诺,对她这个棘手的麻烦无法一甩了之。而她完全不考虑别人的心情,闯了祸只懂逃避,自私又任性。
“......我明白了,哥哥晚安。”
说完,她看也不看客厅的方向,抹着眼泪,快步跑到房间,一头扎进被子里。
如果可以再选,盛圆圆宁愿一辈子都藏在阴暗的角落,看盛泽川结婚生子,祝他一生顺遂。而不是像今晚,用一个偷来的吻,打破所有遮挡,在最难堪的时刻露出心底不耻的秘密。
她藏在被子里,四肢缩成一团。冰凉的眼泪无法抑制地淌出来,她捂紧嘴巴,不准自己漏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耳边不断回荡着那些冷淡疏离的句子。
“盛圆,别再闹了。”
“喜欢谁是你的事,我无权置喙。”
盛泽川一点都不在乎她喜欢谁,比起拒绝,这样的漠视似乎更让人难受。
盛圆圆悲伤绝望的情绪到达顶点,眼泪鼻涕呼噜呼噜外涌,快要流到嘴巴里了。她哭得一抽一抽地从被窝里伸出手,盲目在床头柜摸索半天,什么也没摸着。
连纸巾都要离她而去吗?盛圆圆无声爆哭,顶着一头鸡窝乱发从被子里爬出来拿了盒纸巾,又哭哭唧唧缩回被子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她在这方黑暗的防空洞里,全身哭得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眶的泪水逐渐干涸,一时间整个人似乎即将窒息而亡。
盛圆圆咽咽口水润喉,在被子边缘打开一个小口。新鲜空气霎时窜入,连带着浆糊一样的脑子也清醒几分。边缘的小口对着书桌,相框里的男生眉目冷淡,对她的哭泣毫无波动。
哥哥这一次,好像比上次,更加讨厌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