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好了。”杜巴利夫人拨弄一下手上的戒指,“明早请送给我一份,谢谢——送到国王陛下在大理石庭院东侧的那个卧室就好。”
周围的空气微妙地一僵。
下一刻,安塔妮亚微笑起来:“我也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麻烦你给我也送一份,谢谢!”
“殿下,我也要一份!”亨利耶特马上说。
“我起得早,女仆会去找你买的,小先生。”朗巴勒亲王夫人笑着对报童点了点头。
刚才一瞬间微妙的气氛不知不觉便消失了。
几个人开了头,人们立刻一个个都开了口,要么要求报童明早给送报,要么吩咐仆人明早去找他买。
凡尔赛是一个社交的社会,这一点所有人都清楚。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出现了什么新的话题和潮流,要是你不了解,那立刻就参与不了社交场合的谈天了。
那可是灾难性的后果。
正当大家开始一边跳舞一边热烈地讨论维特接下来会遇到一个怎样的女孩,两人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时,玛尔斯厅的侧门忽然再次打开。
外面吹来的冷风让穿得单薄的女士们打了个哆嗦。
站在门口的是身材高大的舒瓦瑟尔公爵,灰白的眉毛紧拧,和欢乐的舞会格格不入。
“太子殿下,”他神色严肃地看向一脸惊慌的路易,“请跟我来,国王陛下找您。”
路易刚刚晃到安塔妮亚旁边,也好奇地凑过去看报纸。看到舒瓦瑟尔,他下意识地站直了,然后忍不住抿紧嘴唇看了安塔妮亚一眼。
这个时间……安塔妮亚心下快速一想,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她安慰地拍了拍小太子微微发颤的手:“别担心,路易。只是陛下想和你商量点事情,和你没关系——不会训你的。”
她压低声音,冲他眨眨眼:“如果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想主意。”
小太子拖沓着步子跟着舒瓦瑟尔走了,而公爵随从带来的消息也很快在大厅里传开来。
“什么?那个普鲁士怪物又出兵了?”
“对……听说普鲁士军队现在陈兵波兰-立陶宛王国的边境,可吓人了。”女士们揉了揉心口。
那片不大的土地上已经有奥地利和俄罗斯的军队在对峙。
再加上以好战闻名的普鲁士——即使远在法国的人们也嗅到了某种恐怖的气息。
此前,在与英国的七年战争期间,这种恐怖气息给他们留下了深远的阴影。
万幸万幸,这次的战场远离法国,他们应该不会被卷入战争。
和平万岁!
比起一场遥远的战争,这里的人们更关心明天维特到底会不会见到那个似乎最后让他丧命了的女孩。
等到人们在深夜舞会结束后散去,玛尔斯厅的蜡烛由仆人们一盏盏剪灭。
杜巴利夫人在国王的卧室里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等到国王回来才起身擦洗。片刻之后,半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换上了一身轻薄透明的紫色纱衣。
她走到床前,国王闻声抬起了头:“亲爱的,你今天格外漂亮。”
“我的法兰西先生也格外英俊。”杜巴利夫人笑着坐过去,“你有烦心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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