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啊!”路易吓得一跳,差一点要抽出腰间佩剑刺过去。
“殿下!”说话的是紧皱眉头的拉沃古翁公爵,“您刚才竟然送王储妃回去了?”
“啊,公爵先生!您吓死我了。”路易拍了拍心口。
“您怎么能送王储妃回去呢?您还没有完婚呢!这不符合礼仪!您不应该为了一个异国女人违背我们国家的规矩,她还没和您结婚就……”
“公爵先生。”路易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您平时很少这么紧张的,瞧,您额头上都出汗了。”
拉沃古翁公爵一愣,连忙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紧张?不不,我不是紧张,我只是太在乎您了。”
路易看着他的眼睛,“公爵先生,我刚才把王储妃送到她的房间门口了。我在那里看到了一点东西。”
公爵的声音微微变了个调:“看到了一点东西?您看到了什么?”
路易眨了眨眼,看着他不说话。
公爵提高了声音,“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对,您该把那些直接负责的仆人都赶出去……”
“哦,别紧张,公爵先生。”小太子摇了摇头,“我只是开个玩笑。”
……
接上了王储妃的车队返回凡尔赛一路顺利。车队专门从巴黎城中经过,沿路有无数民众欢欣鼓舞地挤在王室车队的路旁,争相目睹那位从奥地利来的据说最美丽的公主。
安塔妮亚淡淡地看着车窗之外,看着车队掠过那些笑容灿烂、对她满怀好奇的人们,许久之后悄悄叹了口气。
其实她当年死时也并不恨他们。当她的生命走到尽头,她从未有哪一刻像那时一样清醒,清醒地知道民意就像大洋上的浪潮,是被别有用心的风卷起来的。
绕着巴黎的主要街道都转了一圈后,车队便离开巴黎,驶向十几英里外的凡尔赛城,那座为了国王至高无上的威严而拔地而起建立的宫殿。
马车还没有在凡尔赛宫的广场上停稳,一股无比熟悉但依然令人难以忍耐的臭味便钻进了安塔妮亚的鼻子。
凡尔赛宫……好臭。
和当年如出一辙的臭,而当年这也大大影响了她的食欲。
真可惜,身为鬼魂的她没有嗅觉,之后在凡尔赛宫中游荡的许多年里,她早就遗忘了一件事——
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其实是个很有味道的宫殿。
怎么能不臭呢?
每天都有超过六千人在凡尔赛宫出出进进,这里的生活的贵族是维也纳霍夫堡宫的三倍,厕所却不到那里的三分之一。凡尔赛的礼仪从人的头发丝规定到脚趾头,却不限制人能够在哪里撒尿——每天都有人在宫殿角落里随地小便。
除了最显赫的几位王室成员,其他几乎所有人的房间里都没有浴室,人们根本不习惯洗澡,取而代之的是味道浓重的香水——呕!
安塔妮亚想想就要窒息了。
好吧,或许在她的计划以外,应该顺便加上一个小目标——在能够离开凡尔赛宫之前,尽量早一点解决这座宫殿里的清洁和用水问题……
到时候,那些讨厌她的人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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