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月不想再提起再那处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只是冷冷地戴上自己的披肩,坐上马背,说了一声:「有缘再会。」
茆霑这时衝到他前面,皋月坐在马上看着他,皋月正要开口之前茆霑对他说:「我并非邪恶之人?道长您的眼力有待加强阿。」
皋月瞅了他一眼后自顾自地离去了。之后茆霑拿起方才从地上上掉落的一只护身符,那上面带着一点点清香,就像是一个人,熟悉的人,他想不想起来。从刚才的打斗他发现此人的身段不是一般人,那些剑法他有点印象却不全然可以说出到底是谁跟他有关係。不过茆霑刚刚也是没有拿出他的全力,毕竟他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方才那风景已经令他着迷的不能自拔,他怎会捨得自己中意的东西受伤害呢。
那天水气氤氳湖畔,有一人佇立在湖畔前,那人起先对他笑了一下,接下来茆霑只见对方落水,自己也跟着坠入到一处濒临窒息的环境,紧接着他自己醒来之后,却是怎么也记不得当时发生的事情。每次都这样,他想了十几年,半点东西都没有,只剩下那模糊的身影,以及一场灭门惨案。
如果他跟那时的事情有关,那么茆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他对自己的母亲的坟发过誓,他会还他一个公道。
皋月在回家的路上接连遇上两个麻烦让他的心情更糟糕了。回到家中一个人也没有,他永远记得那天父亲去世的那一天他被一桩案子绑在官府那处,最后一面的再见都没说到。他只听邻居在他终于有空回来处理后事时说他父亲走之前说过:「我儿子会不会回来都无所谓,他能够在那边好过日子就好。」可是听见这句话谁会开心,身为父母怎会不希望在最后一刻见到自己的小孩呢?所有的悔恨跟不安全都集中在此时此刻的皋月身上,他想要去找那个唯一可以令他心安的东西。那护身符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皋月担心的往今天走过的路上去找,他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想要再失去更多所以才会特别珍惜阿。
回到家中的茆霑仔细详端皋月遗留的东西,他看见上面有一个杜鹃花的图案,细緻的刺绣却又不失大方。里面传来微微的香气,让他心神安寧。可这时他感觉得出来有股不一样的气息在蠢蠢欲动。茆霑收起那护身符,唤出自己的剑,念了个诀,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突然冒出,那个人掌一剑面向茆霑挥去,另一人又从茆霑身后出现,眼看两人夹击的他双脚一蹬往上飞越,下面两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急忙煞住脚步往上丢了个法术。茆霑觉得现在不是和在这处打架,他唤自己的剑发出刺眼的红光,下面两人感到不适,他再一个束缚诀一綑,两人纷纷中了招,茆霑将他们拖出屋子,在三人身边立了个结界,他对他们问道:「来者何人?与茆某有何冤仇?」
两人眼见打不赢却也不打算松口地说出实情,茆霑见状本要先暂时打昏他们却突然看见两人身上冒出红色的光点,原本以为他们要再次进行反击,不料却是把自己身上的符咒都引燃,而那些火则是灭火,在燃烧殆尽之前部会消灭的火。这两个人选择这种壮烈的死法想必幕后的指使者必定是个麻烦人物。这已经是茆霑这一个春季以来遇上的第四次袭击了。他知道对方想要的不外乎就是他手中那一把剑,可是一味地派这些小嘍嘍过来这边撒野大抵也只是为测试自己的实力到哪边罢了。
他撤去了结界,看一看天上的星空,把自己的剑收好,一个回头却看见一双清澈的眼眸在自己的眼前。
茆霑笑了笑道:「我说道长,我们的缘分可真的深,您大半夜地在此地到底有何计画呢?」
皋月冷静地答道:「我来这处与你无关,我只是要寻一物。」
茆霑心里有数的想着一定是要找他遗失的护身符,可现在那东西还不能还他,至少是在他找出皋月到底跟自己落水一事有无关联之前他不能给他。
茆霑正要开口时却听见远方的天空传来雷击的声响,他心想大事不妙,方才收完结界之后忘记收起剑气,恐怕是引来更多糟糕的敌人。他对皋月说:「进屋等我。」
皋月本想告诉他如果他需要帮忙的话他可帮他的,可是对方却将自己送进屋子里面,而整栋屋子被垄罩在一处结界之下,结界封得住声音却没挡住景象。皋月看见外头茆霑跟一堆看起来像是士兵的奇怪生物搏斗,只是那把剑刺穿了各式各样的怪物却依旧是乾净的如池里的莲花。反射出来的红光至预言着战场上每个勇于跟这把剑的主人挑战的命运。皋月这时才知道早上跟茆霑过招的自己有多不自量力,那身手跟剑法还有法诀都是凌驾在他之上好几个境界。如果说自己的修为跟凌厉可以超越一般人,那在战场上廝杀的茆霑便是恍如神一般的存在。突然之间结界消失了,皋月眼前出现了一个浑身都是那些怪物异味的人,他轻声地说道:「好了你说你要找什么?」
在皋月来的及釐清自己的思绪的时候他听见对方笑了一下,并念了个诀把自己回復成早上自己刚见到的样子,乾净的完好如初。
茆霑的手伸向皋月的侧脸对他说:「你这是害羞了?」
皋月收起所有情绪,他用手拨开茆霑,正准备转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墙边。
茆霑步步逼近对他说:「道长来处跟不会跟那些人一样想要夺走我的剑吧?」
皋月的脸不自觉的发热,他对他说:「在下不会做出那等骯脏之事,你休要胡说八道。」
茆霑觉得不太对劲,皋月就算是害羞他的脸也不应该这么红才对。而且他发现皋月的灵力一直在外放,他有理应当克制住自己才对。茆霑专过身去嗤笑了一声。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内说了一声:「还不打算滚出来吗?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团火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发出声音的说道:「我只是在测试一下这剑的主人跟这人究竟是谁的定力比较好罢了。」
茆霑冷冷地说道:「你以为可以抓住我的弱点吗?我茆霑何时对任何一人动过了情,如果你以为抓地到我的把柄很抱歉你错了。」在一旁的皋月已经听不见他说些什么,他只是不断用自己的灵力来压制住在胸口一直燃烧起来的火。
茆霑继续跟眼前的火说:「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毕竟他跟我一点关係也没有,还是说你认为牵制住他我就会为你所控呢?太天真了。」
那团火烧得更旺,他对茆霑说:「是或者不是不是你说了算,我现在就来验证看看。」
随着那团火的燃烧,皋月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快到崩溃边缘,他知道现在自己种了什么招,也知道对他下手的东西绝对不是低等的妖怪,他顷尽身上所有法力只为让自己可以保持理性。可是他已经在溃堤边缘,又不想在眼前这人面前失态,现在的他就算是会毁损自己经脉也甘愿继续下去。
他看见那个始作俑者在跟茆霑说话,可是他没办法分出更多心思去听他们到底在谈论一些什么。直到过了一会儿他才觉得这样的炙热感被压了一下来,他只见房里剩下他们两人。茆霑走过去搀扶着他,对他轻声道:「没事了,我带你回房间,你需要什么再跟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皋月那张脸庞给吸引了,那个微微紧蹙的眉,以及被刻意压制的红颊,还有那纤细的身子,他现在就很想要当一个烂人,可是他又想到经过这些时辰的相处,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个倔性子的人,要是今天对他做出什么,那自己唯一可以揭开当年谜题的希望就再次消失了。皋月嘴里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他凑过耳朵字仔细听,皋月却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茆霑正哭笑不得眼前这人的举动时他听见他说:「抱抱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