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子恬连忙点了点头,起身就往外头跑去,我说完话基本就花光残存的力气,却还是玩命似的用力撑起身子,拖着身子朝咫尺天涯的欧予深而去,半坐在他身旁时,想都没想就错开他受伤的地方,伸手拥住了他冰冷的身子,吃力的朝他说道:「这里??虽然比,地下三楼温暖,但不能让你,再失温了??」
欧予深的意识彷彿早已模糊不清,他像是终于撑不住般咳出一口血,无力的埋首在我的颈窝处,伸手想要反拥住我,却像是担心动到我的内伤,只轻轻反手触及我的腰间,微睁着红眸,呼出温暖的热气在我的颈处,翕动着苍白又带着腥红的唇,疲惫又嘶哑的说了句:「我们??都不能睡着,知道吗,付夕鳶。」
我知道。
但我发现我已经回不出这么简单的话了。
血大概早就被我咳得精光了,这回才直接跳过吐血,直接扭曲疼着我的五脏六腑和全身上下,我将半个身子靠在墙上,紧紧揽住像是嘶哑说着什么的欧予深,想要把仅剩的温度传递给他。
我想安慰他我只是小睡一下到救兵来,却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勉力的抬起另一隻手,想要握住他的手,没想被他先行紧握在手里,感受到他同样冰凉的温度时,我才听见他无力又绝望的声音在喊些什么:「付夕鳶,快醒醒??不要闭上眼睛!」
不论是眼皮或是身体哪一处,实在都过于沉重,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些什么,眼眸早已闔上,想回握住欧予深,让他不用担心,却已经无力到松开自己的手,手从他手中滑落的一刻,我将头轻靠在他的肩窝处,呢喃絮语般说道:「对不起??欧予深。」
对不起,把他带来了这寒冰深渊,让他承担这种痛苦。
欧予深彷彿也耗尽所有的力气,他同样无力的靠向我,却依旧紧握着我的手,朝世界呈现一片黑暗,却还留下零星意识的我嘶哑道:「来了??芮子恬找到医护人员了,付夕鳶??撑下去,再撑一下??」
我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双眼,可听见欧予深的语气越来越无力、更甚至小声到我心慌得发疯,使尽力气握住他冰冷的手,哽咽的请求出来:「你也是??欧予深,拜託,不要睡下去??」
终于听见护理师近在咫尺的声音,我零散维持的精神像是得到解脱,在我听到不绝于耳的人声和脚步声,彻底沉睡下去的前一刻,安心却又担心的哽咽道:「太好了??你能??得救了。」
「欧予深,拜託你??不要??出事。」
陷入一片黑暗不知道多久,却意外感到身体格外的轻盈,连意识都清晰得令我纳闷,所有受的伤也不再疼得撕心裂肺,就这么坐起来的一瞬间,我像是同极磁铁般被彻底弹跌在地。
我错愕的看着被许多医护人员快速推进手术室的病床,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熟悉的病人服??而是我当初在车祸前穿的单肩上衣跟工装裤?!
我这不会是灵魂直接出窍了吧?!但摸了摸自己还是有温度的,所以??我这回居然连真的肉体也跟着穿越了?
我连忙站起身来跟着医护人员跑,下意识撑住一旁的椅子,没成想却直接穿透过去,我错愕的看着穿透椅子的手,整个人简直像被五雷轰顶,我这下是真的玩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