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麟笑了笑,「那肯定是没有的。有我也不要。生出来的是什么都不要。」
周晓恬心里一紧,随后一甜。令雪麟竟还惦记那件事,拐弯说了哪怕仙女给他生孩子他也不要,更何况寻常女人?
再看过去,眼底就多了点情意,雪麟笑着回看他,没再言语。无需言语。
这天南最为风流的令二公子竟如此变着花样逗他,周陌愁想自己要是个女人家……不,哪怕不是个女人家也爱他爱得痴狂了。
令雪麟的确知道怎么让人爱他。
下了山以后,张善德便让人发了电报,邀请那管保育林的大官到富轩楼吃顿饭,连同那在国外时期跟他们哥们几个玩一块的军二代官二代都喊上了,约了两天后。
「两天后不会太赶吗?」旭勉问道。
张善德笑了笑,「赶也提上日程,我家孩子考试呢。」
旭勉一听愣了愣,脸一红,「我自己能温书,再不然也能先回二哥家。」
「那是不行的。心肝没在身上要人怎么办事?头脑都得想得分家。你得待在身边。」
旭勉脸是更红了。
夜里几人就在秀纱某个旅馆睡下了。
张善德给订了六间房,谁也不干扰谁。
那一进门旭勉便拿了书卷,摆在了案头,张善德一愣,「现在就得温书?」
「学无止境。」
张善德笑了,「是呢。死板板的文字,死嗑硬记,多少用?」
「能考过。」
张善德走到了他身侧,扫了眼那书卷内容,「死教材,通篇说得是人,这不有活的吗?活教材。」他指得自己。
旭勉一脸看疯子似看着他,「你有病吧?」
「有病不得更好?好教材,活的还带病,就适合拿来练习考大夫。」
旭勉脸色更难看了,又没憋住,笑了出来。
他一笑彷彿百花都开,张善德只觉一阵芬芳,随他笑意流淌。
「你别吵我,真是的。」旭勉笑骂。
就那么温柔一声骂,还真把那傢伙制住了。不再说话,就挑了本旭勉带来的书,静静看了起来。
他俩隔壁住得魏兰心,拉着断疾一间了。
「唉,有家归不得。」兰心点了菸,趴窗口吁了一口。
断疾踌躇着,问道,「心心哥,你家……」
「我家大哥?唉,真惨。小时候都好好的,他大了我两岁而已,到七八岁都还跟寻常人无异,只可惜某次生了场大病,那以后留了病根,腿也瘸了,也经常久病不起,相貌也变了,性格也变了。人说久病厌世,但偏偏人也就撑着一口气,怎么也不甘心的吧?我看着他也难受,到了十五六岁,有阵子病情好转,又充满希望,意气风发,岂料一下子急转直下,又更差了,那之后,谁也不敢面对他。」魏兰心吐了口菸,白茫茫的在夜色里晕开。
断疾不晓得怎么回应,他家几个兄弟虽都不是亲生,却倒也挺和乐,也没什么多大的事情。
唯一爱惹麻烦的也就老八,但老八能惹的事情也就那些,也不那么棘手,大哥甚至直接当家里没那个人来处理。
也因为都不是同一个母亲,小时候也多分开来居住,因此要是处不来也不那么可惜,可魏兰心跟他哥哥却是同父同母一块儿长起来的,天天这么相处。
魏云心中要无恨,那是困难。尤其魏兰心又是相貌堂堂口齿伶俐,他家不晓得多少生意都是他谈下来的,该让人多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