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
她答。
树下的男子似乎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瞧着你们,就觉得没从前那么僵了。可见,晏春堂虽是第一次做人师父,却也是有些教化人的本事的。”
李幼安垂下眼帘,有些心虚。
教化人的本事?
她在晏春堂身上领教到的,大多可都是床榻上的本事。
如今回想起来,第一次明明还是她强迫的他。怎么如今觉着,他作弄人的本事比她要大了许多。难不成这种事也是讲求天赋的吗?
她心中生起小小不甘,抬头。杜子规又是一叹。
“从前他闭关许多年,一心要祛除心中魔气。我在书中求索多年,却总找不到能帮他的法子。前些日子,我忽而想出了个办法。就记在我袖中的书册上,你替我捎给他,也不枉我帮他惦记了这么多年。”
“我听着,怎么觉得你是在交代后事?”
李幼安警觉起来,一身剑气抖擞。火光之外,仍然是幽幽黑暗。
风声寂寂,远处猫儿叫声更为凄厉。
李幼安握住绿珠剑,直指杜子规,却见树下白衣男子一笑,双手一挣,居然直接将身上锁链震得粉碎。
他一挥袍袖,面上青紫顿消,又露出原本白皙清俊的面容来。乌发深目,瞧人时眼神好不情深。
杜子规自说自话,继续道:“还有,回头见了我师兄,你替我说一声,对不住,我辜负了他的期望。”
他一招手,李幼安下意识出剑,自地下尘泥之中却忽而钻出两只手掌,牢牢抓住她的小腿。
杜子规袖中飞出一册墨色书卷,翩然而至,落入她怀中。
李幼安咬牙。
血光四溅,惨白手掌被绿珠剑斩断。
她跃起,头上乌幽繁茂的枝叶间,却忽而飞窜出一根虬结的树枝,瞬间兜转三圈,将她捆了个牢。
树枝宛如藤蔓一般,将她整个人包裹缠绕,最后结成一只翠色的大茧,只留了些微的缝隙。
李幼安在树茧中使力,催动剑气。可那树枝十分坚硬,连她的剑气都只在树枝表面留下浅浅的白痕。
再一查探,哪里是什么树枝,根本就是被熔铸了的铸剑石。
坚硬无匹,难怪她斩都斩不断
“公子,你没事吧!我等你好久了。”
黑暗中传出一道浅淡的声音,是杨花。
树茧之中,陡然窜出一条绿莹莹的枝条,将李幼安的嘴捂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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