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他不能留在这里。苏惠全苏惠全,惠全惠全惠全……
范良突然一阵头痛欲裂,随后猛然睁开了双眼,乾涩的感觉立即袭来,他又用力眨了几下眼睛。
一睁眼眼前全是人,他胸口缠着纱布,几个医生同时转过头看他,都停下了动作。
「……醒、他醒了!」
范良怔怔地看着四周,他戴着呼吸器,眼前周围全是白墙,其中一面墙上有扇窗,外面站着几个人,范良的眼神一一在他们脸上游移,突然他挣扎着,几个医生连忙又围上来压制他。
他一把摘下了呼吸器,「惠全……」声音乾哑得不像他自己,「惠全。」
苏惠全站在窗外,一见范良醒了也很激动,里面其中一个医生跑了出来,将他拉了进去。
「在这里、在这里!你不要激动,范先生冷静!」
苏惠全被推到了他眼前。范良睁着眼看着,又被戴上了呼吸器,他抬起手,在苏惠全脸颊上摸了一下,一手湿热,是泪,「不要哭。」
苏惠全「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从没看过有人伤这么重一起来就能动的……他刚刚甚至休克在急救……」几个医生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其中一个出来后对着贺勤道。
贺勤笑了,「因为那不是人,是狗啊。」
事情发生后,巩云鋃鐺入狱。
进了牢房以后没几天,就听说死了。
怎么死的也没人知道了。
后来到底怎么了,范良全没了印象,毕竟他晕了过去。
但他也不追问,也突然就不感兴趣了。
追究了十年光阴,每天只关心着巩云干嘛了、在那里……,他现在只想为自己活着了。都结束了。
几个月时间的养伤和復健以后,范良终于能离开监牢般的医院。
家里的树似乎又长高了一点,这几个月期间,苏惠全天天都回家整理,一点一点,把他喜欢的都佔满了范良的房子。
「你要是死了这间房子归谁?」苏惠全搀扶着他,问道。
范良笑了,「去你的,老子都还没娶你进门你就覬覦我的房子。」
「我这几个月天天来,往返医院跟这里,对这个家有感情了。」苏惠全笑道。
房门一打开,是分外温馨的客厅。
黄澄澄的暖光把室内的气氛烘托得美好,范良在沙发上坐下了,回家的感觉真好。
人果然要有一个家。
不然累了的时候要去哪里呢?
他住院期间不少人来看他,据说警界还给他发了奖状,噁心至极,范良压根不想要。
还没出院他就申请离职。
媒体什么的,一切採访都被他拒绝。他根本不是什么英雄,一点也不是。
风向不对的时候,他不过是隻螻蚁,轻易就能被一脚踩死。
时势造英雄,英雄这东西也不过一时流行时代过了,就过时了。
他不稀罕了,现在,当好范良就好了。
温热的唇贴了上来,范良搂紧了怀中人。
「这么主动?在医院不是都不让人碰半下的吗?」范良打趣道。
苏惠全一听连忙红了脸,「你这人简直不要脸到不可思议!在医院里也不安分一点,我都被那些医生们笑话了,说我不在你就喊痛,我一去你就没事了,药都没用,我就是你的药什么的……」
「他们也没说错。有什么伤不是你亲一下就会好的?」
「别贫嘴了……」苏惠全窝进他胸膛,耳朵贴着他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他的心跳,平稳却有力。
p.s.这边主要是爱情故事呀,认真搞曲折的部分在隔壁棚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