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沙发上胡乱转了一圈,而后抓起一个垫子给他。
向琰明白她的意思,接过,“谢谢。”
看着他坐在垫子上后,时乐渝接着画画,不知过了多久,反应过来什么,狐疑地看了眼向琰。
他身后阳台上就放着小凳子,他怎么不坐?
沉思一会儿,觉得他应该是没看见,又或者是他不好意思去拿。
没太在意,再次把注意力放在平板上。
两人维持这种氛围一直到十点多,时乐渝画好后直接把图发在群里,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向琰注意到她的动静,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二十五了,站起身,把垫子递给她:“谢谢。”
“没事儿。”时乐渝见他要走,瞬间来了精神,目送他出去后,找出换洗衣服准备洗澡,手机在一旁嗡嗡震动着。
无奈,只得看一眼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发现是群里消息后,时乐渝回复几个,这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后,时乐渝来到客厅准备把电脑平板收起来,不经意间发现电脑上还插.着向琰的优盘。
时乐渝诧异一瞬,倒是第一次遇到向琰大意的时候。
换好衣服,时乐渝敲了敲他的门。
过了几分钟,没人回应。
时乐渝寻思着,他总不能这么一会儿,就出去了吧。
再次抬起手,又敲了次门。
还是没人回应。
时乐渝泄气般倚在门上,在回去与再敲一次之间纠结一瞬,选择回去。
正当她准备直起身回去的时候,身侧的门突然打开了,时乐渝整个人还靠在门上,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重心不稳,身子直接向前倒去。
双手胡乱晃着,下意识地想找到稳住身体的东西。
向琰见状,眼疾手快地攥住她的手腕,又往前一带,时乐渝顺势向前酿跄一步,撞到向琰的前胸处。
只听见他倒吸一口气。
时乐渝鼻周瞬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猜测向琰应该是刚洗完澡。额前碎发上的水珠顺着滴来下,落到她后脖颈处,又分裂出几个细小的水珠,凭空消失。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有点凉。
动作幅度过大,时乐渝干发帽掉了下来,半搭不搭地挂在她肩膀上。
刚刚时乐渝向前一步的时候,向琰另一只手虚拢住她的腰,察觉到后腰处的力度时,时乐渝抬起头,两人对视。
向琰的呼吸混合着两人的沐浴露香味,喷落在她锁骨处,密密麻麻的痒感顺着锁骨处向全身四周扩散,是一种无法言说又怪异的感觉,时乐渝后背一僵,窘迫也随之包裹而来。
她感觉自己瞬移到夏天,那种空气中的闷热、湿黏感无死角地包围住她,周边空气暧昧缱绻。
后腰处被他手掌按着的部位灼热明显,连带着手腕处那一圈,与刚刚锁骨处的感觉在体内交织碰撞,像胡乱跑着的烟花,时乐渝能听见自己心底“砰”的一声,炸出一道绚烂的火花。
时乐渝觉得很奇怪,明明应该是凉爽的秋意,甚至在北方已经快要进入初冬的时候,她还能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但眼下容不得她多想,迅速把手腕从他掌中抽出来,又向后退了一步,把手中的优盘给他。
时乐渝硬着头皮,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你忘在电脑上了。”
向琰从她掌心拿过,指腹不可避免的碰到她掌心,酥痒感再次袭来,时乐渝快速把手放下背在身后,蜷起手指挠了挠。
向琰注意到她那自欺欺人的小动作,轻声笑了下,指腹也下意识地相互摩.擦了下。
他轻咳一声,神色如常:“谢谢。”
“没事儿,那我回去了。”
刚刚后退的动作让本就在搭在肩膀上不牢靠的干发帽直接掉在地上,时乐渝捡起来,也不等他回复,直接离开了。
等她走后,向琰怔怔地站在原位,看向左手掌心,手指并拢又展开,回想起刚刚的触感,她真的很瘦,刚刚他能摸到她后腰处的凸出。
向琰吸了吸鼻子,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玫瑰香味儿,迟迟没有散去。
迟钝地关上门,隔绝了刚刚与时乐渝的所有的关联,但屋内的气味又无时无刻不在侵占着他的神经,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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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乐渝回到家中,靠在门上,长吁一口气。
手不受控制地摸像后腰处,感觉余温还在,强行压下这种怪异的感觉,找出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又把干发帽洗了。
躺在床上,时乐渝缓慢反应过来,她应该问向琰是什么想法的。
结果那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她,不过现在再去找他也不合适,只能下次再问了。
晚上,时乐渝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躺在手术室床上,向琰穿着绿色的手术衣,拿着她平时锯木头的电锯,说她腰窝处太热了,需要锯掉,只有锯掉才会好。
梦里那个躺在手术床上的她出了一身冷汗,但却不知道逃跑,睁着眼睛恐惧地看向那个比她腰还长的电锯,而她就像一个旁观者,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两个人的神情,向琰像个机器人,目光无神空洞,就像别人给他装了发条要让他一定完成任务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