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条命也就三天的篇幅,三天后,谁都忘了杨金森。
贺勤想,再下一次选举前,应该都不会再听见杨金森三字了。
他对萧兰茝的危险性一直没什么谱,可能唯一见过的那次就是跟着九爷,他没能很扎实体会萧兰茝的恐怖,可看不论范良或是九爷,都如此谨慎地情况下,倒也不难猜测萧兰茝的可怕。
堂堂姜賾悟都礼让他三分。
贺勤关上了股市新闻,正巧姜賾悟刚洗好澡开了门进房,「在干嘛?」他一进门便黏糊糊的挨着贺勤坐下。
热气湿润缠了上来,似麻了半个身体。
「想事情。」
「别想了。」
「你怎么就这么怕我用脑袋?你不怀念聪明的我吗?」贺勤问道。
姜賾悟笑了,「我喜欢健康的你,喜欢快乐的你。不要生病,不要烦忧。平安喜乐。」
「我有时候会很害怕。」
「怕什么?」
「怕这一切是假的。我不知道我自己现在在相信什么,十多年的空白一点点回到身体里,其实心里也有些恐慌。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无法辨别。」贺勤轻轻靠上他的肩膀,「如果全身心都相信了你,你能保证一辈子不负我吗?」
「开什么玩笑呢。」姜賾悟微微一笑,「你别再忘了就好了。」他伸手戳了戳贺勤脑门:「破脑袋瓜子,却老急着什么都知道。」
「以前真的比较聪明吗?你老实告诉我。」
姜賾悟想了想,「谈不上聪明吧。就是以前比较外放,果敢。现在长大了,比较内敛。其实想的可能差不多,但现在比较不会讲出来,比较不露锋芒,所以外人看来觉得你傻了。可大智若愚嘛,这样挺好的。」
「这算安慰人吗?」贺勤笑了出来。「听起来像老了,没胆量了。」
「没多少胆大心细的人存在。有勇多无谋,你不需要那么多勇气去成就多少大事,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肉麻!」
「嘖。现在倒是没情调多了。」姜賾悟把他一把抱进了怀里,「你以前可浪漫了。天天吵着听情话。」
「鬼才信你。」
「臭小鬼。」
两人打闹着,在床上滚了一圈,随后也不晓得谁先开始的,两张吵闹的嘴便无声地贴在了一起。
兴许是情感翻涌难以自禁,兴许是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唇齿交缠竟似天经地义。
姜賾悟压着他,眉头微微皱着,似是思考着什么。
贺勤攀着他的颈子,迟迟等不到下一个吻落下。他望着他,笑了,「你在想什么?接吻这么严肃。我的舌头很深奥吗?」
姜賾悟被他逗乐了,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事?该不会又要说那套……」
「不是。」他轻笑,「老掉牙的不说了。以前你答不上来,现在不晓得能不能回答清楚了。」
「到底是什么?」
「你的嘴巴,为什么这么甜?」
「肉麻死了!」贺勤一把推开了他的脸,自己的却是涨得通红。
姜賾悟哈哈大笑:「害羞了?怎么这么不经逗呢?」
「你有够不要脸……」
「不,我讲真的。每次都知道不可能,但每次都觉得甜。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之类的?导致口水甜甜的。」
「你有没有礼貌?刚不是还说希望我健康?」
「宝贝吃起来是甜的,刺激多巴胺。」姜賾悟又凑了过来,头发毛茸茸的,搔着下巴,他轻咬过贺勤的脖子,领口被拉开,贺勤推了推他的头。
「不要鑽……衣服会被你弄坏。」
「我可不只想弄坏衣服而已。」姜賾悟说是这么说,却配合着从衣襬将贺勤的衣服往上推。
「哪里来的流氓!」
「说出来可吓死你。」
贺勤笑了。
所有烦恼被他往脑后一拋。
一翻身,掀起了满室春意旖旎无边。
夜幕被旭日一把扯落,贺勤在凌乱的被褥间甦醒,伸了个懒腰。
窗外几隻鸟震着翅膀似仓皇逃生,贺勤望向外头,只见云层厚重,阳光从缝隙里探头,洒落几束光。
夏季午后总要降雨,可在那之前,早上不管多么乌云密布都下不了雨的。
贺勤爬起身,走到了镜前更衣,他拿了件短衫,怔怔望着镜子里自己满身的斑驳痕跡。
一夜欢爱被浓缩在肌肤上,爱意聊表激烈。
姜賾悟彷彿想把他吃了似的。
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痕跡,一抬眼倏然在镜里对上了那双眼。
贺勤一惊,拿着衣服的手悬在胸口,下意识一挪,挡住了胸前斑斕。
「真小气。」他的声音还带着晨间的沙哑。浓浓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