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
「我不知道。」
吴惠被他的答案噎住了。
不知道!?
这傢伙真的没病吗?
身体叫嚣着他的触碰,吴惠只想快点赶走这傢伙:「那你让我看你的身体。」
萧本紓没在他面前展露过身体,吴惠想他可能是不喜欢。
要能让萧本紓对他反感就好了。
那样乱了的心也能好了。
岂料他的咄咄逼人不过只是换来一个有些意外的笑容,「你想看?」
「……也不是……」
「可以呀。我本来以为你会觉得我穿着衣服操你,会比较有被征服的感觉。所以怕脱了你会反感。」萧本紓慢慢解开了衬衫釦子。
「不,你倒是进来再脱啊!」吴惠将他从楼道拖了进门。
的确。
对方一身体面,自己却浑身赤裸,黏腻不堪的时候的确比较有被羞辱的羞耻感。
他一次也没好奇过杨悦的身体,为何突然好奇萧本紓?
分明杨悦也没脱过,他却没感觉突兀。
萧本紓脱下了外衣。
他身上意外的并没有甚么骇人的伤痕。
肌肉线条分明,恰到好处。
如此一来,便显得他的一双手伤痕累累更为突兀。
从手臂一直到手腕,如同刺青一般盛开了繁花。
伤口都已经淡掉了,浅浅的痕跡如同花蕊。
「这些伤……」吴惠问到了一半突然住了口,他不该问这个的。
「注射各种药物进去留下的痕跡。」萧本紓坦然道,「春药、毒品、禁药……各式各样的。一个、两个……」
吴惠傻傻看着,一时之间也答不上话。
「身上的伤痕大多都好了,但手上的针孔却很难癒合,久而久之我也不希望癒合了。这每一个,都象徵『疼痛』。」萧本紓继续道,「我不能感知痛,却记得每个伤口。」他说的很淡然,彷彿事不关己:「每个人都有伤疤。隐藏在衣服底下,或是深埋在心里。」
吴惠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快操我。」
他必须分心才行。不然满心都是萧本紓,他实在不知所措。
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口。
或深,或浅。无足轻重,又或者深能见骨。
有的在皮肉上,拉扯就痛,有的在心上,呼吸都痛。
撕心裂肺,每一次呼吸伤就重了点,除非死了,不然无法癒合。
吴惠试过各种方法让自己好受一点,他一直以为自己讨厌疼痛,因为他并不喜欢吴念那般对待他。
但吴念死后他才发现,自己离不开疼痛了。
他必须承受那样的感觉,那种痛楚。
也许如同萧本紓所言,他只不过是需要以此来感觉活着的美好。
不然他可能会撑不下去。
他的肉刃贯穿了身体,吴惠哭了出来。
在这种时刻的眼泪谁都不会追究的。他似乎很久不曾放声大哭,因为,也很久不曾有人关心他了。
萧本紓理所当然的让伤口留在身上,彷彿人有伤天经地义,哪怕那伤口的由来背德且羞耻,他也理直气壮的展现伤疤。心里的,身上的。
会疼痛所以为人,因为伤过所以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