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坦白了……大家是不是会对他感到失望?
讲真的,混血真的是最低等的。不仅药物无效无法抑制,生育率恐怕也不高,上官愿真寧可当个纯正的b或o,也好过自己这样的四不像。
后来元享一如往常,没再提起那些事,也如往常一样耍宝,可上官愿笑不出来。
他看向了不远处的杨悦,只见他微微笑着,正跟小赖说着话,海风伴随着沙粒,打在身上有些疼痛,伤春悲秋倒也不是全为了元享,而是想起自己的情况就不免悲从中来。
上官愿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腿上的沙。他想靠近海一点,踏踏浪,看看沁凉能否冲去烦躁。
杨悦留心到了他的动作,本想靠过去,却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前臂,他回过头,只见是元享。
「……有事吗?」
「悦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招惹上官,可是如果你只是玩玩,请不要再……」元享话还没说完,杨悦便笑了:
「少管间事。」他没了平日里的和蔼,反倒面露不耐:
「上官愿怎么想的、我又是怎么想的,跟你一点关係都没有。要是看不惯有人跟他好,那就勇敢告白。真这么珍惜的话就自己想办法保护他,少拿你的小情小爱来烦我。」
元享愣了愣随即又道:
「你不明白!我原本以为这样看着他我就心满意足了,因为他不可能委身于我……可是……」
「不管我跟他怎样,他要是不想跟你就是不想。别拿我当藉口。」杨悦拉开了他的手:
「没人想跟你争,他也不是你的。」他语毕便背过身往方才上官愿的方向看了过去,却没找到他。只听身后元享又道:
「我当然知道,可你也没资格说我!他一样不是你的!」
杨悦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是吗?」
这么句云淡风轻不清不楚的回答让元享彻底愣住了,他呆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杨悦迈开了腿越走越远。
上官愿本来是想靠近海水一点,踏踏浪。岂知遇到了个孩子,揪着他不放:
「叔叔!我的球球被海冲走了!」那孩子约莫四岁,哭得都要断肠了。
「……你爸妈呢?」上官愿看着他,又看了一望无际的海面一眼,只见不远处真有颗粉色沙滩球正载浮载沉。
「不知道!呜哇~我的球球~」
他衡量了一下距离,又道:
「……别哭。我可以帮你捡,不过你看我像叔叔吗?」
「……」那孩子收起了眼泪,多看了他一眼。
「……」上官愿回望着他。
「大哥哥,拜託你了。」
真乖。
上官愿很是满意,他稍微做了几个热身,临走前他看了眼那孩子,叮嚀道:
「别跟过来喔。」
只见那孩子没答话也没看他,而是欣喜若狂在原地蹦跳了好几下:
「我的球球!」他指着前方尖叫连连。
上官愿顺着他手指回过了头,一回头便看见杨悦,他一手托着那颗球,一手随意的将脸上的湿发往后推。他走了过来,把球给了上官愿。
「给我干嘛!?给他啊!」上官愿拿着球一脸茫然。
「咦?……你不用再为难他一下吗?再叫你一次哥哥那类的?」杨悦的声音还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都要二七的人,跟一个不足五岁的孩子计较。他爸妈要是早点生,说不定年纪都比你小。叫你叔叔怎么了?」
上官愿丢脸的整张脸都红了,他撇过头连忙蹲下身把球给了那小朋友。
「逞什么英雄,害我都没机会表现。」他嘀咕道。
杨悦自然是听见了,他慢条斯理道:
「快涨潮了,你慢吞吞的怕不是想被浪给一口吃了。」
上官愿没理他,看着那孩子:
「我带你去找爸妈。你叫什么名字?」
「小宝。」
于是热心的大哥哥便展开了帮助小宝找爸妈的行程,杨悦自然是无可避免的加入了。
且杨悦毕竟身为热血善良的人民保母,在沙滩上找一对焦急地双亲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不到十分鐘,小宝就抱着沙滩球回到了父母身边。
杨悦拒绝了小宝父母的红包,也拒绝了对方请吃饭的邀约,只收下了一张小宝的玩具纸钞。
淡蓝色的纸钞上画着着名卡通人物的大头,被杨悦收进了皮夹里。
上官愿这才留意到杨悦的皮夹里居然有不少玩具纸钞。
「你在蒐集这个吗?」上官愿问道。
「嗯,在大富翁里恐怕都能横着走了。」杨悦淡然道:
「小朋友喜欢模仿大人,大人的世界就是什么都拿钱了事,久而久之小孩也会知道钱是好东西。游戏也好,现实也罢,每件事都只能依靠钱,所以在他们的观念里,受人家帮助不只要说谢谢,还要给钱。他们能给的钱也就只有这种的。」
上官愿专注的听着,他看着杨悦:
「有那么多的玩具钱,就表示你帮助了那么多的孩子,有的甚至像今天一样是在非执勤的时间,我觉得很厉害。」
「没什么厉害的。你也毫不犹豫的想帮助他不是吗?」杨悦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上官愿的头发:
「你做的很棒。」
上官愿瞪大了眼,一整个人都傻了:
「什么?你哄小孩吗?」
「的确是在哄你。」杨悦的手仍是没拿开。
「哄我干嘛!?」
「……」杨悦没答话,神色不太自然。过了一会才又道:
「我看你没什么精神。」他抓了几下上官愿的头发。
上官愿这回可真愣住了:「你……」
杨悦竟是看他心情不好才跟上来的,这跟早上让他把一切全甘之如飴的傢伙是同一个吗?
「我是想帮你的。」杨悦朝他道:
「可总不小心就欺负起来了,真没辙。」
「你把我欺负成这样,以为一句“真没辙”就能了事吗?」上官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皮了几次也还没学乖。仍旧勇于蹬鼻子上脸。
其实也不怪他,他在家里父母哥哥都集一身宠爱于他,一路走来,老师疼爱同学爱戴,出了社会更是上司重用同事崇拜,哪里有像杨悦这么对他的人?
杨悦闻言笑了,凑了上去:「你可真宠不得。」
危险的气息来得太快,上官愿来不及逃开,只能看见杨悦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那张冰冷的嘴终于贴了上来。分明是带着凉意的唇,可他给的吻却总是炙热,把上官愿烧的体无完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