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散尽财產吗?糖果店?谁会去?」杨悦继续处理那条鱼,上官愿就在他背后抱着他。
「那不然老了要干嘛?旅游走不动的时候……」
「就在家里看着彼此发呆也不错不是吗?」
「哈哈哈……你会看腻我的。」
杨悦笑了,「不会。结婚五十周年我还会替你买戒指,你也一样会忘记。不过那时后就不藏了,我怕我自己也老糊涂,会忘记。」
上官愿哈哈大笑。
午餐他俩简单吃了,到了晚上,梁觅他们来了。
热热闹闹的。上官愿去开了门,意外看见自家父母的脸。
「嘿~宝贝们,妈妈来了!」
「妈!?」
杨悦一听也迎了出来,「妈怎么来了?」
上官妈玩笑一般瞪了他一眼,「你把我儿子带出国了,我想他们!」
杨悦:「……」脚边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居然是吉娃娃福子。
上官毅脸色大变,「这条狗怎么老不死!」
上官妈往他背上打了一掌:「胡说八道,别诅咒我们小可爱福子,你还得叫他哥哥呢!」
梁觅拿着大包小包全是些饼乾饮料:「两个老傢伙,打断我们年轻人本来糜烂的夜晚。」
上官爸笑道,「吃零食喝饮料算什么糜烂?」
小小的餐桌坐满了。房里本来没有餐桌,是摺叠桌和几张小椅子,全都拿了出来,圆满一桌。
「真是的,没说一声就跑来……」
上官愿埋怨道,很快他的嘀咕又被一阵阵谈笑声淹没。
后来,他也就忘了自己埋怨了什么。
这样的光景持续了几年,偶尔在异地过年,偶尔热闹,偶尔就他们二人享受着年与年的交替交叠。
有那么几毫秒,年尾与年首相黏,再壁垒分明。
去年也不过是昨日,可他们又在一起了一年。
一年又一年,又时窗外是无垢地雪白,有时则是血色的枫红,去过了几个国家,学会了几个语言,这才发现人类语言存在着共同之处。
像「我爱你」这种词语,是不可能没有的。
每个语言,谈爱都煽情。
当某个年底,烟花再次染红夜色之时,杨悦用了法语,说了句我爱你。
红酒只填满了三分之一的高脚杯,杯口碰撞着,新的一年又来了。
岁月带来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
上官愿想,也许岁月带来了相知相惜,更加的浓情蜜意。
带走的呢?带走的就算了吧。握在手上的才更重要不是吗?
轻轻地吻印在唇上,两人黑发底下都长了些白发。
银白色的丝线,拉扯着未来,牵引着他们往前走。
等到哪天满头青丝似雪那时,也许他们过冬不再不能没有毛袜与暖炉。
老去这件事说来有些悲伤,但和他一起慢慢老去,却是浪漫至极。也许是上官愿此生体验过最浪漫的事情了。
「我爱你。」他坚定道,用他从牙牙学语时便熟悉的语言又说了一次,「杨悦,我爱你。」
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轻轻地瞇了起来,笑成了两道弯月,细细的眼睛里面闪闪发亮,映出了上官愿此刻的模样,盛装着现在的样子、明天的样子、还有未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