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安得捏了捏方向盘,心痒得像有一万只蝉在垂死振翅,最后还是很快地一伸手捻掉了那点红印。舒澄澄没料到黑漆漆里会伸来一只手,下意识地一缩脖子,闻安得正要抽手,她这一缩反倒把后颈贴到了他手心里,年轻人腕骨边的血管和她脖子上的血管都在跳动,咕咚咕咚。
温度太烫,存在感十足,一时间舒澄澄几乎是呆住了,呆若木鸡。
闻安得好像也呆住了,最后还是他先反应过来,飞快地抽开手,不小心带松她的衣领,车在这时开出隧道,夕阳光蓦地洒进车里,照亮她细细的脖子,领子原先遮住的地方有一圈红,他掌心覆盖的地方还有个牙印,深紫带淤。
那是商务昨晚弄出来的,舒澄澄忙不迭收起领子,从后视镜离看见闻安得怔了怔,很快地收回手接着开车,脸色看起来像是十分不高兴。
他估计是以为她又在四处祸害男大学生,还玩得挺刺激,但解释什么都显得多余,舒澄澄厚脸皮,接着刚才的话说:“那今天小笼包我请了,谢谢你扼杀你师弟。”
闻安得没搭理她,一脚油门踩到路边熄了火。
他明明刚才还挺高兴的,现在看着却像是又生气了,舒澄澄还没明白,他已经沉着脸推门下了车,“我有事,不吃了,你下班吧。”
他打了辆出租车走了,舒澄澄也不知道哪得罪了他。
再见闻安得是两天后。
公司这边的人和木星聊了两天,合作细节迟迟没敲定,舒澄澄亲自陪小齐去射击场见木星的人,没想到闻安得也亲自来了,抱着一大兜子奶茶,坐在场子里懒洋洋朝她招手,“小舒啊,我把每种奶茶都买了一杯,你快来挑。”
这人好一阵歹一阵的,有点小孩脾气。
舒澄澄搞不明白他怎么心情又好了,走过去才看见他旁边坐的是那位品牌商务刘总,从合着肩膀弯着背的姿态来看,是有事求闻安得。
闻安得比了个手势让他等等,“刘总,一会再聊,先玩吧。”
舒澄澄换了装备,闻安得站在她身后,替她扎紧腰后的扎带,扶正护目镜,稍微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欺负回去。”
她回过头,“……啥?”
“小齐昨天都跟我说了,是不是姓刘的摸你来着?都弄成这样了。”他拍了一下她的后脖子,“我用老闻的名头吓唬人,等他知道就没下次了,赶紧的啊,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我那天就已经把他踹了啊。”
这次轮到闻安得惊讶,“啥?”
他从来没听说过舒澄澄跟合作方红脸,没想到这人换了份工竟然会脱胎换骨。
舒澄澄是不怕得罪人的,大不了换工作。可是他既然都把人弄来了,她也不客气,闻安得把枪装好给她,她掂着枪在指尖打了个旋,枪孔对准刘总,眯眯眼睛,飞快地扣动扳机。
刘总那天晚上就知道姓舒的带着股疯劲了,看她拿枪的姿势像有点东西,当即吓得腿一软,“咣当”跪下去,打翻了路过的小齐的奶茶,淋了一头芋泥青稞,抬头再看,原来舒澄澄快开枪的时候才转开手朝向靶子,慢吞吞开了一枪,准头奇差,连靶子边都没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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