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澄收回视线,心想这才几天,他就这样了?她要买房,要带条杜宾自己住,要把艾远和男大学生都哄回来玩,要每天换炮友,等霍止跟二十岁小女孩结婚,她给他上个二百五十块的红包,然后给他的小兄弟和小老婆各来一脚。
她从黄岳的西裤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然后她抽出乔衿给的那盒烟,不用看手里的动作,先打亮火,再弹开烟盒盖,接着中指娴熟地一敲盒底,里面应该弹出一支烟。
没有烟弹出来。黄岳目光看着薄荷绿的烟盒,她也跟着垂眸。
烟盒里的香烟不知所踪,一阵风吹来,烟盒里插着的一小丛野花簌簌摆首。
车前草,蒲公英,狗尾巴,婆婆纳,蛇莓,酢浆草,五颜六色的。都是东山沿路生长的植物,霍止应该是在早上扔垃圾的时候搞了个小把戏,就差在烟盒上贴个便签写“高兴点”。
舒澄澄猛地抬头看过去,霍止目光越过手机镜头,对她微微一笑。
笑得雪融冰消,她后脖子上一酥,紧接着酥麻漫上整个大脑,感觉跟高潮似的。找人上床那么费劲,原来只要看一眼霍止就够了。
黄岳满脸讶然,以前送她卡地亚她不要,没想到她竟然喜欢不要钱的,一时间愣住了,半天才问:“……谁啊?……”
舒澄澄还看着霍止,霍止还看着她手里的、别人的打火机。
她威风不再,用用别人的打火机都要被管,不过既然听话也有糖吃,要那么威风干什么?
霍止又把她哄高兴了,虽然伎俩很像小学生。
舒澄澄把打火机放回黄岳手里,郑重其事,把他五根指头一根根合上,“我不告诉你,别打扰我打工。”
她打开平板工作,拉开个新文件,同时琢磨着要给霍止回个礼。
黄岳点烟狂抽,有点沮丧。他近水楼台,也不是没想过追舒澄澄,那么带劲,那么漂亮,谁会不心动?
但她说话风格是“你什么时候见我戴过套”,做人风格是“男人下了床离我远点”,他真以为她是纯玩咖,没想到她玩的是这一挂,早知道他也天天采野花送她。
舒澄澄低头在平板上画图,再一抬头,霍止竟然跟实习生一起走了,肩并肩,美女实习生个子小巧,小鸟依人。
她心底火一蹿,抓起平板就追,快步走出花园中庭,跑过走廊扒开电梯门,里面没别人,只有霍止。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霍止问她:“怎么,找我有事?”
“我找美女。美女呢?”
“哪有美女?没注意。”
舒澄澄“哦”一声,“那我走了。”
她松开电梯门,眼看门就要关上,霍止伸手把她拽进去,卡着脖子在耳朵边问:“你不高兴归不高兴,我不跟别人一起走,你就不打算跟我说话,会不会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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