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繁叶茂119-120
王氏一下便如被戳了心窝子,一时面上疼痛。“与我何干?!”许氏便是哎呀呀一声,随后故作无辜道:“这么许多年来,外人都道尚大公子待芙姐儿那是相敬如宾。可是果真如此么?”“你住口!”王氏已经知晓她想说的是什么了,当下又气又急:“有些话你还是别说出来为妙!”许氏不惧,“你骗得了自己,又如何骗得了旁人?!倘若大公子真待你有夫妻情意,也理应是如与马氏相处一般才是!芙姐儿,你究竟还要骗自己到何时?!”“许徐!”王氏已经震怒,拍了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你滚出去!”她最是憎恨那些挑拨她与夫君情意的人!许氏慢条斯理地优雅站了起来,一脸无畏地叹气:“你可敢去回忆一下,大公子待马氏的情意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呢……”“滚——”在王氏的咆哮里,许徐志得意满地腰肢轻扭着离开了。她在王雪芙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它一定会破茧而出。王氏待那女人离开后,心绞便阵阵疼痛,叫她痛苦地一直抓着心口。“王雪芙,你别多想……不要去想,不然就中了她的jian计了……”可虽一再口头告诫自己,但终究还是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清澈的眼泪——她此时此刻真是恨透了许氏!**王雪芙病情又加重了,于当天傍晚大公子夫妇离去后,庄里大夫又是替她熬药汁灌药丸。她这一气,消息自然传到了三公子那里。于丑时二刻王氏刚睡下不久,三公子便是披星戴月地赶来。丫鬟彤冬那是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添油加醋地告状,话里话外都是马氏与许氏合起伙来欺负得王氏病重。“就这样,小姐还不叫我将她病重的真相传回去,担心事情闹大了!”三公子那是心疼得满脸的难过,“现在情况如何了?!”丫鬟怨道:“三公子还知晓关心我家小姐。她来别庄养病这么久,也不见您常来瞧她!”三公子自然委屈道:“是芙姐儿不愿见我!我回回来,哪次不是半夜三更的探望?!”丫鬟一直看在眼里,语气也软了下来:“就是知晓三公子心里一直有我家小姐,这才第一时辰通风报信的!整个尚府也就三公子是真心实意了的!”“我进去瞧瞧她!”“三公子可得小点声,小姐才睡下不久。”三公子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他来这里早已熟门熟路,王氏被诊断完心绞痛的那天,他便感觉天都塌了下来!心绞之症,日后切勿大喜大悲外,就是生育子嗣也成为了一桩奢侈事!且不说王氏这身子本就破败难生了,再得此症更是绝了他后路!这两月余,王氏养病期间,他时常夜里难寐,对马氏的仇恨那是愈发地深沉!今日再知晓事情,他更是连自己的兄长也一并憎恨上了!从前他是嫉妒羡慕,但到底是亲生兄弟,不至于仇恨。将兄长对王氏的无情全部归咎到马氏身上!www.fxwxw.top可今日,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他那个圣人般优秀的兄长,骨子里是真自私自利的!他倘若真心爱惜王氏,又哪里会将马氏一起带来刺激得王氏雪上加霜!掀开帐子,华贵床榻上平躺的美丽女人那真是苍白而脆弱。好似下一瞬间就能逝去的虚弱模样揪得三公子心脏窒息!叫他是情不自禁地软了腿跪在床边。伸手握着她消瘦似柴的小手:“雪芙……你如此受罪,我哪里容得那些欺辱过你的人逍遥快活呢!”三公子磨牙,眼神已经更见坚毅地冰冷起来。王氏吃过药,入夜都是昏昏欲睡,自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是为她而疯狂。倘若知晓,那恐怕又是一番又惊又怒,再让自己病入膏肓了去!**三公子夜半三更回了院,怒气冲冲将许氏从床榻上给拽了下来,一巴掌扇下去,直扇得许徐嘴角淌血。“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她,不要去招惹她的?!”三公子可是不忌讳对女人动手,盛怒之下又是一脚怒踢许徐,将一个美艳柔弱的女人打了个半死。侥幸得了丫鬟们拼命护着才留下了小命。许徐痛得能喘过气来后,自然是虚弱地替自己叫屈,“为何你偏认定是我,却半点不想想也许是旁人害的她呢?!”许徐眼睛亮得吓人,眼底那抹憎恨是如此清晰可见。她憎恨眼前的尚九惠,也一并憎恨尚九益,这两兄弟都该死!仇恨在受到残暴对待时,许徐已经是心智全失了!三公子一听,那瞬间也是将牙齿咬得咯嘣作响!“该死的贱人!我哪里用得着你来教我做事!”他也是目眦尽裂咬牙切齿:“那妇人和你一样该死!”随后他且将许徐给揪了起来,顾不得她是一个柔弱妇人,威胁道:“你给她下毒!我一定要她死!”许徐眼眸一闪,从震惊到淡定:“你就不怕东窗事发叫你大哥憎恨你?”“他明知晓芙姐儿心疾严重,还打着去探病的理由实则去给芙姐儿添堵,那我自然也不必再顾虑他们了!”许徐呵呵一笑,三公子已经是情绪稳定,松手叫她落回地上,冷冷叮嘱:“我相信以你的手段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许徐冷嘲道:“就算不能,也必须能不是么?”三公子甩袖离去。**挨了打的许徐,事情第二日一早传进了石榴亭,听得马伶伶那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老三,愈发地暴戾了!”丫鬟道:“听说那徐姐儿被打得很惨呢!”马伶伶心里难受与担忧,“可知晓是为什么而挨打的?!”丫鬟摇头,“没打听出来。”马伶伶只得叹气,“从前小叔还没这般暴戾到对女人如此粗鲁的,实在太可怕了……”她轻咬唇瓣,心里想的也是不知道小叔发的什么疯。王氏病发是瞒着的,三公子夜半知晓那是彤冬私下通风报信。马伶伶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也自然。只是以她对尚九惠的了解,他最是一个爱迁怒的人,恐怕这几日她又得避开莫与他撞上了!真是想来便心累极了。马伶伶叹气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