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俭是认得三皇子的,陪着笑脸再三致歉,麻溜把吵闹不休的傻少爷给带走了。龚忱这才小声对龚纾说:“晚上回去要将此事告知父亲,温御史的岳父是吏部的徐阁老,与父亲同在内阁,即便要兴师问罪,父亲恐怕也得顾及徐阁老的面子。”
“官家子弟本应以身垂范,恪守律法,此人当街口出秽言轻侮女子,斯文扫地,丢尽了温徐两家颜面,就算是徐阁老,恐怕也不好昧着良心包庇外孙。纾儿放心,有我在,今晚不会再有半只狂蜂浪蝶能近你身。”
龚纾幼时在宫里待过,与恪桓自小相识,关系亲近,此刻终于从哥哥背后钻出来,笑吟吟地向三皇子道谢:“多谢三舅,还是舅舅威风,一出手就摆平了恶人。不过您来得太迟,我们花灯都放完了,待会儿得自罚三只包子。”
恪桓失笑摇头:“三杯酒也就罢了,三只包子是想撑死我吗?我也带了花灯,纾儿替舅舅放进河里可好?”
他从侍从手中接过一站浅黄色的荷花灯,走到龚纾身旁递过去,低头含笑望着她柔声说:“你手里不是还有最后一只吗?和我的一起放了吧。”
龚纾年纪还小,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坦然应下接过花灯一起放进河里,双手合十专心许愿。而龚忱在一旁却看得暗暗皱眉,三皇子对妹妹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可不愿意宝贝妹妹嫁入皇家,万一受人欺负都没处说,这事情回去得找个机会给父母吹吹风,从根上堵住恪桓的路。
尽管河边这场小波折是温湛亲手设计的,但他本人此时却在酒楼与同僚们筹光交错,畅谈对饮,叶斐自然也隐身附近盯着他。百无聊赖间,在人群中瞧见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东张西望地正在找人,正是和丫鬟们被人流冲散后落单的小哑巴。
她面色焦急,到处找不到团儿她们,又不能发声喊名字,在街心被逛灯会的人挤来挤去。叶斐看着不忍心,丢下他锦衣卫的活,穿过人群来到她身边,抓住胳膊把人强行拽到街角无人之处。
“你在找谁?你公爹可不在这儿。”
计莺儿挣开他的手,听到这话瞬间就黑了脸。
龚忱:我妹妹不嫁人,望周知。
三皇子:她虽然叫我舅舅,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望周知。
温廷:仙女下凡,我要娶她,望周知。
孟砺:全员魔怔人,个个想屁吃,望周知。
猫猫:她才十二岁,炼铜违法,望周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