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米安点了点头,转而问道
“你说你灵感很高?”
奥斯塔恍惚了一下,逐渐流露出后怕和恐惧的表情。他缓了一会儿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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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米安没有催促,等着这位假冒的巫师自己平复。
过了近一分钟,奥斯塔长长地吐了口气道:
“在市场区和天文台区还好,在地下特里尔,我时常能感觉到某些道路的尽头,我眼睛看不见的地方,有某种生物在召唤我,让我过去。
“我不知道我真要走入了那些黑暗,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有的时候,看到那些游览者举着一根根白色的蜡烛进入地下墓穴,我会有一些近乎妄想的念头,认为这是一种仪式,和某位隐秘存在产生了奇妙的联系,以帮助相应的游览者不被黑暗吞噬,不被逝者带走。”
卢米安听得颇为诧异,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两句“在神秘学意义上,‘秘祈人’很厉害啊……只是不擅长战斗……
而根据奥斯塔的描述,他怀疑必须举着点燃的白色蜡烛才能进入地下墓穴真的是一种仪式,目的是让游览者们规避掉那里隐藏的各种危险。
一秒记住
想到这里,卢米安记起了姐姐奥萝尔经常感叹的一件事情:“金钱对人的异化。”也不知道,在较低层次的时候,魔药、恩赐和金钱谁更能带来人的异化……卢米安以调侃的心态无声咕哝了一句。
他转而问起奥斯塔:
“你在市场区有感应到什么地方藏着隐匿于黑暗中的危险?
“我不敢靠近老实人市场内那栋被烧毁的房屋。”
在老实人市场边缘,靠近白外套街的地方,有一栋因火灾被烧到表面焦黑无人居住的房屋,区里的议员一直呼吁拆掉它,将那里改造为商业建筑,但不知为什么,相应的议案始终没有得到市政厅的重视,以至于十几年过去,那仿佛城市伤疤的六层楼房依旧屹立在原地。
我上午经过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啊……卢米安侧过身体,走向了门口:
“我会再次来拜访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已包扎好肩膀伤口的奥斯塔陪着笑道: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出了奥斯塔的房间,卢米安突然加快脚步,身形一闪,蹲到了通往天台的楼梯阴影里,无声注视起那扇紧闭的木门。
过了近半个小时,确认对方没什么异动之后,他才拿着《小特里尔人报》,慢悠悠沿楼梯往下。
此时,他终于听到肚子在咕噜咕噜作响。
望了眼前方由石块、圆木、泥板和杂物等堆起来,但中间已清理出一条道路的街垒,卢米安就近找了家面包店,花费3个里克买了半公斤羊角面包。
他还尝试了特里尔独有的果汁汽水。
那液体不断冒着泡,红醋栗糖浆在融入后像云朵一样散开,价值13科佩。
如果还掉汽水瓶,会退回3科佩。
乱街,“金鸡旅馆”。
卢米安还没走入位于地下室的酒吧,就听到了嬉闹嘈杂的声音。
在九点刚过的夜晚,不大的空间内挤了接近二十个人,他们或坐在吧台前,或围绕几张小圆桌喝酒,但都将目光投向了酒保。
扎着马尾很有艺术家气质的酒保正对一位脸生的男性客人介绍吧台上摆放的机器:
“这叫傻瓜仪,可以测试你的聪明指数。
“要不要试一下?”
那位穿着深色夹克的男性客人颇为意动地询问:
“怎么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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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表情正经地指着那根裸露在外的橡胶软管道:“往这里吹气,一直吹到有泡泡在上面的玻璃罐内冒出来。
“能不能吹出气泡,能吹得多大,关系到最终的测试结果。”
那位男性客人没有犹豫,拿起橡胶软管,开始吹气。
等到淡绿色的泡泡在机器上方的玻璃罐内冒出,酒吧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边疯狂鼓掌边兴高采烈地喊道:
“欢迎你,傻到冒泡的白痴!”
那男性客人先是愣住,继而想明白了原因,一张脸涨得通红。
“真有意思,这个恶作剧真有意思,明天我要带几个朋友来试试。”
这就是朋友的作用吗?卢米安暗自嗤笑了一声,拉过一根高脚凳坐下,对酒保道:
“还是给我一杯茴香苦艾酒。”
酒保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对了,我叫帕瓦尔.尼森,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兼业余画家,你怎么称呼?”
“夏尔。”卢米安没有掩饰自己的笑意。
他再次感觉到了特里尔人和科尔杜村村民的区别。
在科尔杜村,谁要是遭遇了这种恶作剧,只会想着找机会揍回来,而特里尔的市民们在暂时无法报复的前提下,喜欢找新的“受害者”,看他们上当,以消除自己被伤害过的痛苦。
“你的头脑很不错,比不少特里尔人还要擅长恶作剧。”对土生土长的酒保帕瓦尔.尼森而言,这样的夸赞算得上最高评价。
他随即将装了淡绿色迷幻液体的细长高脚杯推给了卢米安。
卢米安接过苦艾酒,轻轻抿了一口,只觉那淡淡的苦味刺激到了某些神经,让自己感觉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