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两条手臂肯定废了。她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想,扭头一看,男人的耳朵根都呈现出一片火烧般的赤色,有些惊叹自己的手劲:“你脸好红啊,是太疼了吗,疼你怎么不说呢?”
“……”
霍修是挺想捧场说按得很好,但确实有点昧良心了。
主要怀澈澈是真没什么力气,一双手软得跟没有骨头似的,按了半天一点不疼,麻倒是麻的要死。
淤血按没按散不知道,反而把流动的血以另一种方式在他下半身凝聚了起来。
“你先去洗澡吧,按半天,累坏了吧。”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更为体贴的说法,回避了会让小姑娘怀疑人生的现实。
怀澈澈确实准备去来着,她打开行李箱拿衣服,又回头:“你呢,要不要再洗一下,早知道刚才应该先擦药的。”
“没事,我等你出来再去。”
“好。”
怀澈澈没多想,拿着衣服就进去了。
等浴室方向传来门关上的声音,霍修才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窗子点上烟,准备吹吹冷风冷静一下。
诚然,他一开始也没抱着是真的让怀澈澈来按散淤血的心态开始,只是生理反应确实难以回避。
再想想怀澈澈是真用饱含一颗热忱的心在帮助他,霍修感觉每一滴向下奔涌的热血都透着股男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性。
说白了,还是因为怀澈澈真的太清澈了,清澈到让他的欲望显得过于浑浊。
她就跟条找不到半点杂质的小溪似的,她在说帮忙的时候没有一点是图点什么,求点什么,坦诚得一眼就能望得到底。
他还偏就最爱她这一点。
怀澈澈这一个澡洗得格外久,等她好不容易出来,房间里的烟味儿都已经散尽了。
霍修套上刚才的浴袍,毫无破绽地进了浴室,怀澈澈把床重新整理了一下,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霍修今晚住哪?
只是来不及去浴室门口问上一声,怀澈澈的手机就先震了起来。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接起:“喂,小鲸鱼,你到渝城了吗?”
“没,还没去。”那头萧经瑜的声线很低,好像真的是来自于暗无天日的海底深处,“跟胡哥说了,把行程推到明晚了,正好今天暴雨也走不了。”
“啊,是哦。”
刚窗子被霍修打开,没完全关上,还留了条缝,窗外的雨声顿时变得清晰,怀澈澈会意,感叹说:“那真好哎,可以多休息一会了。”
“嗯。”
萧经瑜闷闷地应了一声,又问:“你肚子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我刚吐了一顿就没事了。”怀澈澈说:“果然是这几天吃的太多了,刚才方姐也给我来电话说,之后暂时不给我排吃播录影了,让我缓缓。”
得知这一消息的萧经瑜顿了顿,为她高兴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消息的迟滞。
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你都不第一时间跟我说这种事了。”
怀澈澈被萧经瑜一提醒,才意识到好像确实是这样。
刚才和方红打完电话,就忙着给霍修按腰,事情一件接一件,还真的忘了跟萧经瑜说来着。
“不是啦!”她下意识地开始找借口:“我也是刚刚跟方姐打完电话,你就来电话了。”
“行吧,”萧经瑜就当做自己信了,“那你现在在干嘛,我过去找你行吗?明早就走了,我想见你一面再走。”
“嗯……”
电话里,萧经瑜的声音尚未落地。
那边浴室已经传来了开门声。
怀澈澈看着霍修一边擦着颈脖子处的水珠一边走出来,到嘴边的‘好’,硬是拐了个弯:“可是我已经躺上床了,睡衣都换了……”
“……”
这一次,萧经瑜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句‘是不是霍先生还没走’就堵在嗓子眼,却还是没能问出口去,伴随着一声无声的叹息,变成:“好,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他不敢问。
怕得到肯定的答案,更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两人之间原本清晰的联系,正在肉眼可见地变得模糊。
萧经瑜唯一能清楚感觉到的,只有一点。
他们,好像越来越远了。
-
那头怀澈澈放下手机,也有点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拒绝。
只是见一面而已,霍修是知道一切的,只要跟他说清楚,他肯定是能理解的。
只是刚才看见霍修推门出来的时候,她脑海中浮现出刚才沙发旁,他高兴的模样。
再想到霍修为了过来一趟,还把腰给撞了,她忽然就生出点不忍来了。
本来想问霍修是不是没订房间,但现在怀澈澈有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霍修,我好像一直没有问过你——”
霍修站在床边,听见她叫自己名字,垂眸就对上女孩子无比认真的眼神。
“你当时为什么会答应我的求婚啊?”
*
澈:这个人对我好像有点太好了,怎么会事呢(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