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却是问得太天真,何论才还会在乎义弟之情吗?在乎曾经的奇兵三英吗?
从背后偷袭的致命伤,官薄飞大概是在这里被何论才杀死,乐天看向木屋,被母亲残虐的手段,惊的语无伦次道:"我知道了,经天该,经天该重伤,她要去救经天该……"
"乐天,这是忘忧川的纪录,经天该死了,何论才没有任何本事能让经天该死而復生。"
乐天替官薄飞闔上双目,一手搭在门板上,看着尽吾恩,她手覆盖在他手背上,给予一个心有灵犀的眼神,门板被推开,何论才背对他俩,坐在板凳上,面朝躺着的经天该,手里攥着一条黑羽腰带。
是金乌旭海平时系着的腰带!
"你把旭海怎么了?!"
尽吾恩语气森然,剑鞘架在何论才颈脖,那非是乐天见到青涩的少女,而是充满深沉阴霾的女人,"尽吾恩,你赢了我,却赔尽天下苍生,这局,我虽败犹荣。"
尽吾恩看着那条黑羽腰带,心慌、气愤、焦虑后怕质问道:"旭海呢?!他是不是擅自去祖龙山庄约战?你的血衅离恨鉤在我这,不拿回去吗?"
何论才语气清淡,一副无畏生死,生无可恋的语气道:"是的呢,不过已无所谓了,拿去便拿去吧,若你能以此杀死幽冥王,恭喜,小曙,你也来了。"
乐天缓缓绕到何论才身畔,蹲下来与她视线齐平,握住她手道:"母亲,我来了,旭海死了吗?"
看着眼前英俊挺拔的青年,那双深邃忧愁的棕眸,一览无遗是不退初心的天真,唤起曾经的亲情记忆,她抽出手,指尖滑过他额头脸颊,眼底写满悲哀:"没死,他杀死殆魅,身受重伤,乔谦之说陛下会遇上你们,你们目的相同,所以我赶来,小飞的毒……殆魅已亡,中毒者会发疯而死,我先帮他解脱了。"
乐天看着经天该年轻的面庞,那是青涩意气风发的少年剑客,纪录中,看着比乐天年纪更小一点。
尽吾恩缓缓放下剑鞘,道:"经天该已经逝去多年,你该放下了。"
何论才的眼神太过平静,看着经天该闭目的脸,手揉揉儿子的棕发,用一种空洞、怀念、悲愁、眷恋的迷茫神情,带着遥远的慈祥道:"是,是该放下了。"
她转向乐天,抚平儿子皱褶的衣襟,乐天泪水滴落,这样寻常的亲情,最终,依旧是两人一生无法寻求的末路。
"小曙,你和尽姑娘离开吧。"
"母亲!"
何论才用力推开他,一掌拍在自己心口,震碎心脉,鲜血凝聚成字,形成新篇章-
罪者何论才,杀夫杀弟,掀起难原战火,导致生灵涂炭,独子受困深渊录之中,不系舟力有未逮,鸞飘凤泊之法有限,今罪者之血重啟书页,开天裂,已血换写,助乐天与尽吾恩二者脱离此章。
乐天想扑向母亲,何论才冷然拂袖,空中几张红墨书写的纸张翻动,尽吾恩一把托住乐天手臂,何论才周遭气流转动,小屋门板啪啪作响。
以生命作墨,写下最后的心愿,风止,一踏纸落地,像是寻常的纸堆,毫不起眼,乐天啜泣,悲伤道:"母亲,请让我带你走,和我走吧,别在离开我了。"
"母亲,和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