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一起上,不要浪费时间,伤害尽姐,不可饶恕。"
此刻乔谦之既躲且闪,一副懦怯之貌,暗自寻思,为何他会来?
何论才为何如此震惊?
认识?
不对,旭海身上有某种联系,和经天该的联系,唯有经天该能牵动她外显的情绪,血衅离恨鉤和公羊牢皆未归,劫杀?围堵?
尽吾恩,是她,她截住公羊牢并取得离恨鉤,那下一步-
"筹码,我手中有何论才要的筹码,她不能让幽冥王和任何人知道血衅离恨鉤的存在,这是她扭转乾坤的关键,可进可退,现在我手中的筹码,就是制衡的关键。"
前往云南的路上,不系舟、乐天及尽吾恩三人来到山城,山路陡峭,两侧树林茂密,偶有猿啼虎啸,黑鳶划过天际,湿气透着靴底,尽吾恩腿伤未癒,拄着拐杖仍不减速度,她不想拖累同伴,乐天劝她几次未果,便不再多说,只是关注她的状况,不系舟休息时脱下黑轮,少了布偶狗,裸露出的断掌处浑圆如棍棒,夹着擦汗,或是他必须低头弯腰,动作笨拙,实难想像曾经逍遥逗趣,秀气爱笑的男子,突变成残废做何感想。
不系舟道:"乔谦之给你的信上写了什么?你不是要他帮忙探查幽冥王復活的目的?就算一缕孤魂,没有强烈的执念目的,也是很难顺利復活,更多是失败反噬施咒者,这个孤芳楼主真狠,让何伦才代替他做这种破事。"
尽吾恩道:"就是孤芳楼主种种布局计谋,让我不得不怀疑,君天谣就是孤芳楼主,他们布局都是机关算尽,善用示弱、偽装、不惜牺牲信任自己的人,不怕过于亲近敌人,甚至愿意久留当卧底,或是死间,但我不认为君天谣真的死了,他的尸体被凌辱,君天谣这么高傲自负的个性,就算死,都不会让人有机会触碰他的尸身,我合理怀疑这种未经查验的尸体是假的。"
乐天道:"战乱中假造一具尸体很是容易,尤其是君天谣本人根本很少人见过本尊,死在撤退部队中,除了顥苍君,没有人看过君天谣,那具尸体记载以面目全非,的确无法确定是真的君天谣。"
"喔喔,我说你们夫妻二人,不要说的这么愉悦,排挤我这个单身狗好吗?有没有人要解答我刚刚的发问呢?"
乐天裂嘴笑的很开心,似乎对这个词很心动,尽吾恩道:"你要解答,我就给你解答,所谓的信,不过一张白纸。"
"啊?"
"什么?!"
不系舟和乐天一起喊,"白纸,什么字都没写,让自己成为俘虏的乔谦之,混在幽冥王身边,回覆我一张白纸,这才是最棘手危险的状况,我深怕他一片虚无的内心,如此证实,我更加惴惴不安。"
乐天担忧看着尽吾恩,她回给他一个"没事,我会想办法"的目光,"一个内心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期盼的阴暗荒地,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就像他当年对于私奔的小妹妲妃,可以下杀就杀,对外甥苏纪年如同陌生人,丝毫不上心,亲情爱情友情忠诚,他不屑人间的温暖,只相信破坏才是真理。"
乐天同情道:"他真是可怜的人,怎么了?为何这样看我?"
不系舟和尽吾恩对视一眼,道:"你母亲可能因此而死,你家祖龙山庄都被改装成九黎殿,中原人被做成桶尸,提供足够的鬼气给鬼族修练,这样的怪物魔头,你怎还同情他?"
乐天有些惆悵道:"我本以要当大侠,就能拯救苍生,和云大哥、徐先生经歷后,认出顥苍君后,这世间最真实的,不过是江湖逍遥,一身轻装竹筏,敞扬天地间罢了,我才发现,没有父母给予亲情,没有兄弟支持,没有同伴扶持,只有自我,比穷人还穷,什么都没有。"
不系舟道:"你突然这么正经,让我好不习惯。"
乐天一拳打他后背,"我是说真的,不过该打时还是要打,幽冥王也好,何夫人也好,既然杀这么多人,身为大侠不能容许此恶猖狂。"
不系舟笑的对尽吾恩道:"果然有唸书有差,脑子开始好使囉。"
尽吾恩讚许笑了笑,让乐天心花怒放,偷偷碰了碰她的手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