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应该是很矛盾的吧。」
「袋袋,你不需要试探。」他将她的头捧正,说得无比认真。
「袋袋,我爱你,我愿为你做任何事。」
他又笑了,眼神里充满侵略,
「袋袋,我愿为你做任何事,除了让你远离我。」
他将她揽过来,吻得绵长,肆虐。
「袋袋,」他在她耳边说的很认真,「我只能最后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你无法照顾好自己,我不会再放任你一个人在外面。」
于是她又过了浑浑噩噩的一周,破天荒地买了一束花,揪着上面的花瓣。
曾子夏会永远对她好,曾子夏不会,曾子夏会永远对她好,曾子夏不会……
若是她真的接受了,失去他的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若是她真的义无反顾地扑向曾子夏,等到他厌倦的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她该如何继续活下去呢。
她没有答案,她想她应该算是耐得住磋磨的人,得益于她不怎么幸福的童年,可是虽然她很耐磋磨,她不想在曾子夏这里受到坎坷。
她太想依赖他了。
越是这样,她越想让自己清醒。
她为曾子夏着迷,几乎失去了自我。
这种从心底最深处野蛮滋生,疯狂席卷她的欲望,让她觉得恐慌。
她害怕世界里只剩下曾子夏,害怕等他抽身的那一刻,等待自己的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绝望。
越想,就越会害怕。
周五的时候,曾子夏还是来接她了。
雨下得很大,又变成大团大团的雨夹雪,公司周围的道路泥泞,急匆匆行驶的车辆溅起大片泥点子,她心事重重地下楼,想要让自己忙到忘记周五,可是越临近,她脑中的弦越紧绷,越清晰。
经理走时不忘嘱咐她快些下班回家,她慢吞吞地,仍然熬到最后一个才下班。
楼下的玛莎拉蒂雷打不动地停在那里,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可是她不出去,那辆车会一直在等她。
她想起上次曾子夏在秋千架上等她,模样让她觉得有些可怜。
她不想让曾子夏变得可怜。
她想让他好好的,一如他们初遇时那般光风霁月,从容不迫。
于是她鼓足勇气,走出去,踏入地狱。
走的每一步,都让她觉得平静。
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外人形容,也永远无法和曾子夏说明,但这至少是她最干净又真诚的爱,没人能明白,她鼓足勇气踏入一直害怕的地狱,只是为了一个人不会那么可怜地等她。
这是值得的。
若她觉得很有价值,那就值得。
是只有她自己才懂的东西。
从此,曾子夏便能肆无忌惮地伤害她了。她曾经将自己保护得密不透风,如今却主动邀请他来伤害自己。可怕的是,若是他永远都理解不了这件事,她又该怎么办呢。
远远的,有个人从驾驶座里出来,撑着伞快步向她走来。
「怎么没打伞?走吧袋袋,雪太大了。」
他拢住她冰凉又潮湿的指尖,将她拽上车座。
路边太泥泞,他原本干净的鞋子上很快沾满了泥。
临近过年,马上就要放假了,他好像也在忙什么大事,车上总是堆着一堆一堆的文件,接着各种各样的电话。
她很想提醒他开车的时候不能打电话,可是她没有开口。她是一个合格的胆小鬼,所以只是一直一直看着他,欲言又止。', '。')